苏陶陶说完,秀眉拧了拧,又问丫鬟:“昨晚洗漱你们是亲眼所见?洗漱完毕之后你们收拾了用具物事?”
丫鬟点头:“三公子爱干净,每每出门回来都要洗漱一番,昨儿个夜里我们几个丫鬟是伺候着他洗漱完毕,又收拾了用具的。”
苏陶陶眯着眼睛,玉指捏着下巴,仿佛遇到了些难题。
秦羽一声不吭,只等着苏陶陶说话。
过了半晌,苏陶陶终于道:“兰计财死时该是在卧房之内的,而那个时候卧房之内也必定有水盆等物,可听丫鬟所言,有些蹊跷,这样说来……”
秦羽这下聪明了,马上接了话头:“难道他死在外面?”
苏陶陶说了句也许,又问丫鬟:“你家三公子昨夜可曾出门?”
丫鬟未曾迟疑就摇了摇头,看样子不像撒谎。
苏陶陶却径直走向床榻,掀开未曾挂起的帷帐,厉声问道:“没有离开,那这床榻为何整整齐齐?”
床榻整齐,帷帐却未曾挂起,那就意味着,要不是主人未曾起床,要么就是主人未曾入睡,而从现在这个样子来看,兰计财当晚根本就没有在这里入睡。
可他又身着寝衣,又会在哪里留宿呢?
丫鬟被她突然加大的声音吓着了,身子颤颤巍巍的回道:“三公子向来不喜我们近身伺候,这……这奴婢们也不清楚啊……”
小丫鬟抖抖索索的,秦羽忍不住说了一句:“陶陶,你吓着人家小姑娘啦。”
“你去哄哄?”
苏陶陶瞥他一眼,在兰计财床榻上摩挲,很快又再次细心检查兰计财卧房的角角落落。
等她行至窗边,推开窗户一看,这才发现了点有趣的事。
秦羽跟着她往外一看,咦了一声,有些好奇:“这窗户外面就是一处假山花园哎,还挺有趣的。”
有个大胆的小丫鬟说道:“三公子虽然不喜花草,但却很喜欢这一处院子,缠着夫人将他的院落打通连到了这里来,这间主卧还是后来修的。”
苏陶陶似乎想到了点什么,刚要探出头去看看,便听到外头一道尖尖的声音响起:“镇北侯府苏陶陶可是在此?”
苏陶陶诧异的看了一眼秦羽,见他和自己一样迷茫,马上又听到外头那烟灰嗓兴高采烈的吼道:“苏陶陶接旨~”
乍一听到这话,秦羽先炸了,佩剑一横跳到了苏陶陶身前:“陶陶,他们莫不是想处死你?”
苏陶陶好笑的拨开他往外走:“本小姐没有这个殊荣,他们也没有这个本事,先出去看看吧。”
秦羽挡在她前面:“我护着你,你放心!”
苏陶陶失神一笑,刚要答话,眼角却忽的闪过个东西,她眼疾手快,在出门之时将那东西顺手给揣进了怀里。
两人一出去,那烟灰嗓公公就立马笑眯眯的凑了上来,面对苏陶陶十分殷勤:“这位就是苏陶陶苏小姐吧?镇北将军的小孙女儿。”
“正是,不知您是……”苏陶陶说话的时间已经将他打量一番,公公的模样装扮,衣料却又比寻常小公公讲究一些,心下有些吃惊,这怕是宫里的管事公公了。
那公公倒是满眼笑意:“哎哟,贵人快些接旨吧,咱家还得回去复命呢。”
苏陶陶这才回过神看到他手上那明黄的圣旨,有些没反应过来,还是身旁的秦羽赶紧将人拉着跪了下来。
不知怎的,苏陶陶忽的想起苍云寂的模样,以及他昨天放自己走时,脸上那意味不明的笑意,总感觉有阴谋似得。
微微蹙眉后,苏陶陶说了声臣女接旨。
身后那一众气势汹汹刚追上来的兰家人也忽的变了脸色,脸色各异的随着苏陶陶跪了下去。
那太监眯眼一笑,念了出来:“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朕与九千岁摄政王感念镇北将军为国鞠躬尽瘁,兹有镇北将军之膝下之孙苏陶陶,初生丧母,幼时丧父,镇北侯府人丁薄弱,生活困苦,特此封苏陶陶为瑶光郡主,赐黄金百两,布匹若干,钦此~”
听完这话,苏陶陶先是困惑,继而差点没忍住笑了出来,得,她现在终于明白摄政王昨日那句苦了她了是什么意思了,合着自己说人家是狗贼,又撞破了人家某些秘密,最后不仅毫发无损的出来了,今天这位摄政王大人,竟然还给自己来出了口气?
张怀仁活的好好的,这圣旨上却清清楚楚的说了一句她幼时丧父,这不是打张怀仁的脸么……
苏陶陶眨巴了几下眼睛:“公公,您确定这圣旨没送错吧?”
“郡主,咱家没走错地方,这圣旨呀,就是给郡主的,您呀,赶紧领旨谢恩吧。”
公公笑的如花一般,将苏陶陶扶了起来,圣旨一交,跟阵风似得跑了。
苏陶陶望着公公的身影沉思,倒是一旁的秦羽将那圣旨看了个清楚,这会儿忽的大笑一声,引回了苏陶陶的思绪:“陶陶!这圣旨来的太巧了!我看现在谁还敢拦着你查案子!
苏陶陶此刻心中万千思绪,闻言看了那脸色各异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