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时间,苏陶陶发挥自己写小说鬼扯胡说的功力,用最浅显易懂的语言将清乾司的事情说了一遍,其实最主要也是说给秦羽和花倍听的,却没想苍云寂和苏攸宁都听得津津有味。
末了,苍云寂默默的竖起大拇指,说了一句:“小郡主竟还有说书人的天分。”
苏陶陶笑眯眯的回了他一句,“不才,祖上积德,遍地开花。”
苍云寂煞有介事的点了点头,回道:“那这花开的倒是挺远的……”
眼见谈话又要偏离轨道,苏陶陶食指交叉在嘴巴前边,明眸滴溜溜的眨了两下,像是在告诉苍云寂,老娘不说话,你能拿我怎么样?
这边两人正暗自较着劲儿,秦羽却忽的一拍桌子,倒是吓了大家一跳,也成功的将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引到了他那边去。
众人目光将至,就见秦羽一脸激动地问苍云寂:“千岁,若是加入清乾司,是不是我爹都管不了我了?”
苍云寂一笑,“当然,他管不到那里去。”
秦羽眸子一喜。
苍云寂又贴心的给他补了一句:“进清乾司,可比捕头神气多了。”
“真的?”秦羽显然更激动了,浑身都散发着热切的光芒,他目光盯着苍云寂,一只手却拍了拍苏陶陶的肩膀,“陶陶,你让让位子,我想跟千岁好好聊聊。”
苏陶陶一口气差点提不上来,刚要发作,就见花倍那孽障也挤了过来,硬生生将她挤得偏离了刚才的位子。
花倍小凳子一搬坐到了秦羽身边,一脸兴奋地问道:“千岁,咱们这个清乾司,得要钱吧?”
苍云寂疑惑的看了看他。
花倍咧着一口大白牙道:“用得到钱的地方,怎么能没有我呢……”
苏陶陶简直是服了这两人,她现在特别想吼着告诉他们,兄弟,他本来就冲着你们来的啊,人家还没邀请你们呢,你们咋这么热情的自告奋勇了啊!
苏陶陶默默地将目光转向自家小舅舅,试图找到一个跟她统一战线的伙伴,可她刚准备冲他投去欣慰的目光,就见苏攸宁笑了笑,然后他也搬着自己的小凳子,坐到了那二傻身边。
他委委屈屈的问:“千岁,为何陶陶和父亲得了圣旨和赏赐,我什么都没捞着,还吃了三天的牢饭。”
苏陶陶平地一个踉跄,小舅舅你要不要如此记仇?
大抵苍云寂也没想到这一家人为何会如此直白,苏攸宁此话一出,倒叫他有些心虚,手中杯子一顿,轻咳了两声。
苏陶陶原本气苏攸宁这般没有出息,可如今却只想大笑三声,尤其是她从苍云寂脸上看出了一丝心虚的模样,方才气恼瞬间一扫而空,也凑了过去,随着苏攸宁一般疑惑地问道:“是呀千岁,这对小舅舅多么不公平呀。”
没成想苍云寂竟然大方对上她的目光,启唇一笑,轻悠悠道:“当日的戏,不允许本王再得寸进尺了。”
这话只要琢磨一瞬就叫人没法接,苏陶陶愣了愣,看向苏攸宁,在他肩上同情一拍:“听到了吧,戏没排上。”
苏攸宁从善如流,遗憾地叹了口气,顿了顿说道:“那只好等下次了。”
他刚说完,花倍就在一旁插嘴道:“哎呀,不是说清乾司吗,怎么说到这里来了?”他豪迈地一拍苏攸宁的肩膀:“怀瑾,以后有我在,定不会让你受欺负的,缺钱你就跟我说,还怕苦着你不成?”
苏攸宁无言的看了他一眼,又默默的叹了口气,颇有几分提不上气来的无力感。
他不懂他。
苏陶陶此时正和苍云寂对视着,方才那句话听在秦羽和花倍耳朵里只是一句玩笑,可对于她和苏攸宁来说却不是,凭他的本事,要在朝堂之上演场戏是不难,可问题在于,他演戏的目的是什么。
“好了。”苍云寂却不给她继续盯下去的机会,他敛过神色,眸光倏地一冷,将方才还仪态万千的美人千岁抛到了九天云霄,转而调子凉凉地开口:“本王开设清乾司并非玩笑而已,诸位又是精挑细选,各有长处,是进入清乾司的最佳人选,往后也肩负着扩大清乾司的职责,也就相当于,本王只是给你们一个壳子和权利,至于这内芯如何,要你们自己去做,可清楚?”
这人猛地严肃起来时,周身那一股凌厉气势叫人无从躲藏,不由自主便会屈于他的威严之下,如今他说着说着,周身气场就猛地一变,方才还是平易近人呢,此刻就忽的像是镀上了一层冰霜,叫人不由自主想要退避三舍。
苏陶陶有些惊住了,第一次见他如此明显的转变,她心中不由得想,朝堂之上,苍云寂是否也是如同此刻这般,一时叫人毫无防备,一时却忽的叫人心神一惧,硬生生就叫人玩弄于鼓掌之间,这也有些……些许恐怖呀。
至少对别人来说,是吧。
可对她来说……
嗐,她在现代见过的刺头儿变态还少吗,对于苍云寂这种,也就……迫于生存她也就只能装一装了。
是以在所有人都还沉浸在苍云寂刚才那冷气冰霜中还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