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常规恐怖剧中，恶鬼的缓慢动作能在不知不觉中给予受害者压力，带来更深一层的恐惧。

    但这对祁肆不起效，他丝毫不觉得可怕，只觉得对方的姿势略显滑稽。

    被扫帚怼在脸上的女鬼被愤怒淹没，直朝祁肆扑去，祁肆伸腿一踹，顺势拿着扫帚站起，将这白衣女鬼踩在地板上，手里的扫帚仍然怼在女鬼脸上。

    他嗅着空气中弥漫开来的腐臭气息，微微皱眉。

    太臭了。

    祁肆蹲下身将女鬼捆了起来，期间女鬼仍然挣扎不断，又猛又烈，祁肆很果断地把她和长长的茶几捆在了一起，做这动作的同时他几乎以为自己才是恶势力了。

    麻绳足够长，手脚捆完之后仍有剩余，祁肆想了一下该如何处理这根绳子，在他想好之前，女鬼挣扎的动作拉回了他的思绪，祁肆收敛心神，用剩下的一截绳子将对方的腿捆了起来。

    白衣女鬼像条出了水的鱼一般在地上扑腾，并发出了嚎叫。

    祁肆感到困惑：为什么是嚎叫？这鬼不会说话么？

    他这样想着，便问出来了。

    女鬼：“……”

    她嚎叫的更大声了。

    “嗷嗷嗷嗷——！！！”

    祁肆不解，但也不准备追问，他已经有了和这女鬼耗一晚上的准备，尽管对方对他的日常生活无碍，但一想到睡觉的时候电视机里有个女鬼仍然会觉得别扭。

    ——擅自在别人家的电视机里晃来晃去，作为主人，祁肆有权利把她赶出去。

    祁肆搬来一旁的单个沙发压在女鬼身上，自己拿扫帚怼着白衣女鬼的脸，在长沙发上坐了下来。他对女鬼头发下的脸不感兴趣，比起对方的真容他更想知道天亮之后这个鬼会有怎样的下场。

    在大多数灵异作品中，恶鬼幽灵往往在深夜出场，祁肆面前这位嗷嗷喊叫不断扑腾做着无用功的白衣女鬼佐证了这一点，好不容易见到真的鬼，祁肆想借此次机会来验证一下恶鬼在白天是否也能活蹦乱跳。

    他就这样和白衣女鬼从晚上十一点僵持到凌晨六点，手机铃声从未断过，祁肆瞄着手机上的电量，看它从70归零。愈是接近日出时分，白衣女鬼的挣扎便愈发无力，准确的来说，是挣扎的更加剧烈，却十分无力。

    祁肆明白了。

    “看来白天和黑夜对你来说还是有差别的啊。”

    他靠在沙发上伸了个懒腰，起身将客厅里落地窗的窗帘拉开，天光微亮，白衣女鬼发出悲鸣。

    祁肆回首看她，心想你是鬼又不是吸血鬼，叫什么叫。

    太阳完全升起，金色的光芒洒入屋中，白衣女鬼在祁肆的视线中化为虚影，像是出现了故障的电视机一般，一闪一闪的，逐渐消失了。

    麻绳落在地板上，发出了轻微的声响。

    祁肆盯着麻绳看了一会儿，转头去看角落里的水盆，里面的录像带不知何时也消失了。

    等等……这到底是鬼还是吸血鬼？

    见光死是这种意思么？

    将客厅内的家具摆回原处，又把水盆里的水搬了倒掉，祁肆给手机充了会儿电，屏亮后给对门此时睡得正香的邻居发了个消息，紧接着回卧室补觉。

    尽管满足了祁肆对于鬼白天是否能活蹦乱跳的好奇心，但这事解决的太平淡，他总觉得哪里不得劲。

    不够刺激。

    觉得这事不够刺激的祁肆趴在床上沉沉睡去，他对门在周末睡到日上三竿的邻居因睡姿太差而滚下床被惊醒，睡眼惺忪地在地上跪了一会儿，伸手从床头拿过手机，最新显示的消息来自祁肆。

    他迷迷糊糊地瞥了一眼，视线放空。

    又瞥了一眼。

    这下彻底清醒了。

    【鬼已灭，补觉勿扰。】

    迟早：“………？？？？！！”

    他懵了。

    就一晚上，发生了什么？？

    祁肆补觉补到下午三点，洗漱之后发现迟早发来了消息。

    最早的是五个小时前的消息，问他昨晚发生了什么；最近的是三十分钟前问祁肆吃些什么，他带回来。

    祁肆回消息，让他自己在外面吃，不必管他。

    回了消息后祁肆便出了门，一觉睡到自然醒是件好事，清醒后走在微凉的春风中也是件好事。

    祁肆绕着小区逛了一圈，醒神提脑还能放松眼睛。期间迟早发来消息，一连串的好几条，祁肆耐心地看完，一一回复。

    问他是否平安无恙——祁肆回身体倍儿棒。

    问他昨晚发生了什么——祁肆回说来话长，码字不易，等晚上再说。

    还是要给他带些吃的——祁肆回自己正在遛弯，饿了自己会买。

    祁肆逛了两圈，路上又遇见了那位有过数面之缘的女孩，他假装自己没有看到对方，从对方斜对面走过。

    那女孩一直注视着祁肆远去，站在原地握紧了拳头。

    ——

    晚上迟早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