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的母亲,四个孩子的奶奶外婆。
作为母亲,她必须为她的孩子分担些什么。
陈爱月这个时候冷冷地埋怨说道:“当时叫你来照顾爸,你偏不听,一门心思赚钱,我们家差钱吗,从来没有见过老人这样疯狂地赚钱的,赚钱不是年轻人的事吗?”
陈华盛瞪了妹妹一眼,责怪她说话难听。
楼家月仿佛没有听见女儿的话,她看了看为难的儿子,对他微笑说道:“这样吧,明天,你就回北京,由我来照顾你爸,我一定会把他唤醒的。”
陈华盛一呆,心中一动,眼睛一亮,继而又有些愧疚,他自责地说道:“妈,你和爸把我养大,我却不能在身边尽孝,想来真是对不住你们!”陈华盛想起自己,极年轻的时候,就和舅舅去了美国,在舅舅舅妈身边长大,后来回了国,就去北京工作了,父母一直生活在杭州,他在两个老人身边尽孝的日子简直屈指可数,少得可怜。
陈华盛低下头,愧疚之心如同烈火灼烧。
楼家月笑了笑,拍拍儿子的肩膀,对他说道:“孝顺是论心不论迹的,你们年轻人忙,我懂。”说到这里,她又看了看陈爱月,爱月被老人这句话说动,想起自己平时也是忙得分身无术,照顾父母的时间极少,今天在这里生气地埋怨母亲,自己何尝没有责任。
她的孝顺,也就是嘴巴上的孝顺,真要落实到行动上,则少得可怜。
陈爱月愧疚地低下头,一张脸因为惭愧通红。
楼家月根本不会生自己孩子的气,她慈爱地看着一双儿女,对他们说道:“我说了,我来照顾你爸,你们去忙自己的事去。你们呢,也别难过,也别自责了,你爸会没事的。他这个人我最了解,他说要增补雕花谱,现在他这件事没做完,他不会死的,所以你们放心,他既不会死,也不会成为植物人,他一定会顺利地醒过来!”说到这里,语气十分的坚定自信,简直掷地有金石声。
陈爱月呆了呆,有些难以置信的抬起头来,对于母亲的淡定和自信,她充满了崇拜,与此同时也感觉神奇。
楼家月笑了笑,凝视着昏迷中的陈艺志,像是回忆似地说道:“当年,为好保证作品的质量,他不顾生命危险留在上海,当年,为了不把手艺留给日本人,他决定不顾生命危险泄愤雕棺材,死也要把手艺带到棺材里去,他这辈子经过了贫穷、战争,炮火,他从来不会害怕死亡,他只要有心事未完成,他就一定会克服困难去完成,哪怕他的敌人是死亡。”
听到母亲这样说,陈华盛和陈爱月放了心,兄妹俩互相看看,点点头,脸上有了光亮,胸头如同移开了一块巨石,因为母亲的到来,她如同中流砥柱似的自信与话语,以及她的担当与照顾,两个孩子放松下来,甚至心情变得不再那么沉闷。
当天晚上,陈华盛在母亲的安排下,回了北京,陈爱月陪楼家月吃了饭,愧疚地说道:“妈,我没想到你会来照顾爸爸,今天我对你没礼貌,说了不该说的话,你不要往心里去。”
楼家月笑了笑,慈爱地拍拍陈爱月的肩膀,对她说道:“作妈妈的,哪有责怪孩子的,你放心吧,你爸摔倒昏迷了,我也有责任,所以由我来照顾他。”
陈爱月点点头,对楼家月轻轻地问道:“妈,爸爸真的能醒过来吗?”
楼家月点点头,打包票似的说道:“他不醒过来,我就一直照顾他,总之,不把他唤醒,我不走,这样你放心了吧。”
陈爱月笑了,她感激地看着母亲,对楼家月说道:“妈,有你在身边真好!”
楼家月笑笑,沉默了一会,才说道:“这是我应该做的。爱月,你也忙自己的事去,你爸这边你不用操心,偶尔得闲,来看看我和你爸就好。”
陈爱月点点头,忙自己的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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