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没有事了?”演鲁侍萍的女生抬头看着宫越。“老爷,您那雨衣,我怎么说?”女生直直的眼神看得宫越有些跳戏。所以——他忘词了。
苏慕打了“暂停”的手势,走上前问:“怎么了?”
宫越尴尬地笑笑,“忘词了。”
“同学你还是好好背背台本吧。过几天就要演了。”搭戏的女生挑剔地说。她是师华高二的语文年级第一。
苏慕看了那个女生一眼,淡淡道:“同学,你的表演局限在了台词上。”
“局限?”女生不可置信地瞥了苏慕一眼。“我局限了吗?我说的很有感情啊,总比连台词都说不出来的好。”
宫越的脸色变了变,他看向教室后排的洛凡生。后者蹙了蹙眉。
“你是有感情……”苏慕笑了笑,随后盯着女生不以为然的脸说:“不过你没有表情。”
当然,不以为然的表情她还是有的……苏慕心里吐槽。
“我没有表情?”女生一摊手,“那你演给我看看。”
苏慕挑挑眉。“好。”
宫越上前对位而站,苏慕闭上了眼睛,再睁开,眼中已是期盼夹杂着丝丝忐忑。
“老爷,没有事了?”
苏慕看进宫越的眼睛,一眨眼,已是红了眼眶,眸中泛起水光。
“老爷,你那雨衣,我怎么说?”
宫越看着苏慕,那种些许激动,又委屈期盼的眼神。
有一瞬间的不可思议,突然想起自己扮演的是老爷,随意地说:“你去告诉四凤……”
大家都专注在苏慕变红的眼眶上,没有人注意到,他们的对话,已经越走越远。
“命!不公平的命指使我来的!”苏慕喊着,似是要把这些年的苦楚与悲哀都从话语中泼出去。
宫越在苏慕的感染下,情绪愈发到位。
眼神阴骘地看着苏慕,冷冷地说:“三十年的功夫你还是找到这儿来了。”
洛凡生看着前排对视的两个人,脸上一片平静。
“我要提,我要提!我闷了三十年了!”泪水从苏慕脸上滑落。
终于等到换场,洛凡生拍了拍手。
众人惊醒过来,看着眼眶红红,泪水满脸的苏慕。
不得不说苏慕哭得很有技巧,脸部肌肉不扭曲,更没有流鼻涕。也没有柔弱无依的感觉。
一张纸巾伸到面前。
苏慕接过,一股薄荷香味直冲入肺腑。
相印的薄荷味纸巾,她最喜欢的味道。
老师也用这个?
洛凡生转过身,“今天先到这里,大家回去休息吧。明天再排。”
“哟,怎么都走了?”月清乔打教室门外过,探进身子来问。
看见苏慕正在擦眼泪。
“怎么了?谁欺负你了?”眉头一皱,看向洛凡生。“你批评她了?”
洛凡生摇摇头,道:“她当个导演给人家讲戏,做示范自己去演哭戏。把人家搞得惊住了,她一个人开心。”
“我哪里开心了……”苏慕一擤鼻涕,说:“我哭得肝肠寸断……”
“啧啧啧……你呀……“月清乔一点苏慕的额头。
苏慕缩缩脑袋,“干神马干神马啦……我是一个社会底层的被欺压的劳动妇女……“
月清乔又好气又好笑,这个小丫头是妇女,自己不是大妈了?
看看时间,差不多五点了,便招呼苏慕他们几个去吃饭。
师华的作息时间是下午五点下课,晚上六点二十晚自习。所以五点钟的时候,学生和老师也都有些饿了。
“想吃什么?“洛凡生问。
苏慕的老家在h市,h市划分给j市代管。苏慕一直都很喜欢吃h市的锅盔,其实方言是叫“锅块“。来了j市,突然记起,便说了自己的想法。
“想吃锅块?“洛凡生笑笑。“你们想吃吗?“
“锅块是什么?“宫越问。
“就是一个很大的饼,椭圆的,长长的,里面是肉馅,还有葱,各种调味料,放到大汽油桶炉里烤得像披萨那样的……“苏慕眉飞色舞地解释。
宫越眨眨眼,看向洛凡生。“老师……“
洛凡生推了推眼镜,“差不多就是那么个意思。“烤得像个披萨,也亏她想得出来……
宫越暗自腹诽,这真的不是黑暗料理么……
很快他就知道,锅块的魅力多么大了。
到了锅盔店门口,宫越发现已经排起了长队。
“这么多人啊?“13班的两个同学感叹。
“这家店还不错,每天生意很好。“洛凡生说。
“好香啊!“月清乔点点头,“肯定很好吃。“
苏慕挽过月清乔的胳膊,扬起小脸说:“快!以吃锅块为主题作一首诗!“
“你……“女人笑着推了小姑娘一把,说:“你怎么不作?“
苏慕猝不及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