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阶。

    教师公寓有些年头，楼梯并不宽阔，洛凡生走在前面，把光亮一路照在苏慕眼前。

    楼梯长长的，好像永远没有尽头。

    就在苏慕胡思乱想的时候，洛凡生告诉她到了。

    和自己想的电视剧里《爱情公寓》那种居住方式不同，老师们各自独立居住。洛凡生是年轻老师，被安排住在五楼，这里的最高层。

    看着防盗门被打开，看着自己迈进铺着米白色瓷砖的客厅。洛凡生没有开灯，但是递了拖鞋给苏慕。

    苏慕好好观察了一下洛凡生的屋子。不算大但是被装饰得比较精致的客厅，独立的卫生间和厨房，还有两面都开的窗子。苏慕放下书包，走到一扇窗户前向下眺望，可以看到绿树里露出的小路，是她还没走过的地方。

    洛凡生靠近书包，听了片刻，在书包肩带的缝隙处捻下一颗黑色的小果子。

    和上次在苏慕肩上拿下来的一模一样。

    洛凡生把整个书包仔仔细细地翻了一遍，在书包的夹层里又陆续发现了两三个这样的小果子。

    苏慕呆呆地看着老师折腾自己的书包，她发现桌上不一会就多了几个黑色的小丸子。苏慕拿起其中一个，对着光看了好一会，终于发现了一点不对劲。

    “看出什么了？”洛凡生检查完书包，拿起毛巾擦拭上面的酒渍。

    苏慕又翻了翻其他几个小丸子，说：“它们长得都一样。”

    “还有呢？”

    “像是……小仪器。”苏慕看了一眼洛凡生，老师也正看着自己，一双眼睛似二月的春风，温而不烫。

    “监听器。”洛凡生在又听过每一颗小果子之后，下了结论。

    “老师怎么看出来的？”

    洛凡生摇摇头：“是听出来的。这里的声音不对。”

    苏慕也听了一下：“可是我什么也听不到啊。”

    男人傲娇地一笑：“当然了，不然我怎么是老师的？”

    苏慕：“看我的眼神……”说罢甩了一个苏氏白眼。

    洛凡生：“不好意思，我这个海拔看不见你的眼神。”

    苏慕：……

    “不过话说回来，是谁要在我这里放监听器呢？”

    洛凡生慢慢收着桌上的狼藉，缓缓说：“那要看谁最在意你的行踪了。”

    “我和你放孔明灯的那晚，也在你肩头取下过同样的小果子。”

    放孔明灯的时候自己身上也有小丸子？

    “那晚你来操场之前，有什么人碰过你的肩膀吗？”

    一个名字渐渐出现在苏慕心中。

    ——崔辰。

    “阿辰……为什么要这样呢？”苏慕喃喃出声。

    “原来他一直都不信任我，居然要用监听的手段……”

    洛凡生把毛巾在厨房透了干净，懒懒倚在门框上，对苏慕说：“明天再收拾他，现在不早了，去洗个澡准备睡觉了。”

    苏慕抬头：“我没有……”

    “牙刷和浴巾我这里有备用的，换的衣服我给件新的衬衫你。”男人似是知道她心中所想，到房间里找了东西出来。

    苏慕接过那一叠换洗物品，正要转身，觉得头发被揉了一下。

    “别想那么多，去吧。”

    “嗯。谢谢老师。”女孩点点头，乖乖地进了洗手间。

    “跟我不用说谢谢。”门外是他叮嘱的声音。“红色那边是热水，小心不要烫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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