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早就等候多时。
哪知身后传来一道清润的声音,那人缓缓道:“苏三小姐,劳烦暂且止步。”
那人声音极为悦耳带着丝低沉,丝丝勾魂摄魄。
苏清浅脚步微顿,却未回头瞧来人是谁。
那人绕至她面前,目光是毫不遮掩的赞赏,那俊朗的面容,清雅若竹的气质,正是谢若渊。
“不知谢二公子有何指教?”
谢若渊赞许的看着面前那目光平静的少女,笑着道:“你今日很厉害,破了黄宛如的阴谋,还教王妃娘娘刮目相待。本公子都忍不住为你喝彩。”
苏清浅没想到谢若渊竟然与她说这样的话,这人莫不是与其兄谢景昀一般,是个老奸巨猾的人不过不表露出罢了。
“谢公子谬赞了,小女不过是说出事实真相,证明自己的清白罢了。”苏清浅笑了笑。
“本公子也瞧苏三小姐并非寻常女子,果真教我大开眼界。”谢若渊权当苏清颜两人是空气,只觉得苏清浅有点意思是个有趣的。
与那些娇滴滴的平京城贵女并不相同,她固然性子孤僻,通身却有神秘的气质吸引着自己,忍不住想要去靠近她,了解她。
“谢公子,你我并不熟稔。小女先行一步,你请便吧。”苏清浅话语里的疏离毫不客气,直接就是逐客令。
苏清月嫉妒红了双眼,苏清浅怎敢这么放肆与谢二公子说话。她这样谨小兢兢业业的费尽心思也得不到谢若渊一个侧目,而苏清浅还不屑一顾。
上天果真这般不公平吗?
“你这是什么意思?”谢若渊皱起眉,面色一正,语气还是一如既往的温润。
“谢公子,小女哪里说错了吗?你我本就不熟,”苏清浅淡淡道,眼中也悄然划过一抹讥讽之色,她慢条斯理道:“倘若我没记错,彼时我被黄小姐污蔑偷了琉璃珠时,谢公子可没站出来说信我,如今却主动夸赞我。”
“恕我愚钝,不知谢公子什么意思。”
谢若渊面色窘迫,就连耳朵也微微泛红,似乎真是感到羞耻。
不错,当时苏清浅受人谩骂猜疑。自己冷眼旁观却没有站出来道一句信她,事后他想夸赞苏清浅,自然被她理解为别有意图。
但谢若渊不喜欢这种被人误解的感觉,他正欲解释,抬眸恰好对上苏清浅的眼。
那是一双清澈的眼,只是那眸光若古井一般,不起波澜。似乎没有什么能逃脱她这双眼,一切在她清澈的眸光下无所遁形。
谢若渊若有所思的叹了口气,“罢了,苏三小姐对我约摸有些误解。”
“谢公子若无旁的事,小女先走了。”
扫过苏清月因嫉妒而有些扭曲的面容,苏清浅勾唇一笑,转身去了第二辆马车。
来时苏清月以为自己是她的陪衬得意洋洋,而回去则又免不了口舌之争,索性不与她同乘一辆,落得清净。
苏清月愤愤上了第一辆马车,苏清浅与苏清梦则是第二辆。正当苏清浅打算假寐时,苏清梦小声道了句,“三姐姐,今日琉璃珠从丁华萱身上掉落的事,是你的手笔罢?”
苏清浅眼皮未眨,淡淡道:“六妹妹可不要胡乱说,黄小姐都说了,琉璃珠是丁华萱拿的,与我何干?”顿了顿,她又道:“多谢六妹妹今日道那句信我。”
苏清梦便心知苏清浅不愿搭理她,自个兀自出神,心绪飞速思考着,今日她原本也不打算道一句相信苏清浅。
不过是转瞬一想荣姨娘的话,苏清浅是个狠角色,自己要站对阵营。果不其然,黄宛如那点蹩脚的手段,被苏清浅毫无悬念的看破,将计就计,反而将她一军。
黄宛如那蠢货,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不过空余一个好身家罢了。不然端敬王妃也不会这么轻易放过她。
昭阳公主与端敬王妃同出大门便是瞧见谢若渊怅然若失的表情,似乎很迷茫?
昭阳公主便道:“若渊,你这是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