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那场火,要不是那个死鬼绝情她也不会……
傍晚那雪竟是下得越发大了,窗外大树银装素裹,苏清浅便站在半开的窗户处,目光幽幽盯着窗外看。
若雨拿来斗篷为苏清浅披上,也顺着苏清浅的目光看去,外面倒是空无一物,便好奇的问:“小姐在看什么?”
苏清浅收回视线,淡淡道:“雪大了。”
若雨越发迷糊了,小姐这是什么意思?外面是鹅毛大雪,但小姐便是怔怔看雪发了许久的愣?
她兀自走至书桌前,执笔沾了点墨,在纸上落下一字,若雨凑过去看了眼,写的是个“等”字。
珊瑚走了进来,拍了拍肩上还未融化的碎雪,感叹道:“这大约是今年最大的一场雪了,若是今日下一夜,明个便能堆雪人了。”
若雨拍掌,很是赞同,“好呀,珊瑚,你这个提议不错。”
苏清浅抬起头,拿了个请柬,对珊瑚道:“将这个请柬送与顾水月。”
珊瑚走上前去接过一看,烫金的请柬很是隆重,若雨噘嘴不解问:“小姐,做什么要带上那个顾水月?”
“她要出风头,我自然要给她个机会。”苏清浅微微一笑。
珊瑚没多过问,便拿着请柬去了顾水月那,且说顾水月正陪着陈媚说话,便听得伺候的丫鬟道苏清浅的丫鬟珊瑚来了。
珊瑚进来才发觉陈媚也在,便是向两人规矩行了一礼,随即将请柬递给顾水月,解释道:“顾小姐,我家小姐怕您整日待在府中无趣,便问您可愿与她一同赴宴。”
顾水月捏着请柬,心情无比激动,陈媚却是笑着说:“替我多谢三小姐的好意,她肯想着水月,愿意带她见见世面,我真是太感谢了。”
顾水月快速打开请柬一看,面色一喜,却还是羞涩的垂下头,“既然苏姐姐赠我请柬,我定然要去的。”
珊瑚心生鄙夷,这顾水月是什么货色?难怪小姐厌恶她,让她去那是给个面子,她倒拿乔了。
然她面色不显,笑道:“既然顾小姐答应了,奴婢这就回去复命,还望顾小姐明日准时些。”
顾水月心不在焉的点点头,满脑子都是那请柬的内容,那是专门邀请平京城才子佳人的一次诗会。这么说,她能瞧见不少高门子弟或者有志人士了?
珊瑚走后,顾水月便有些跃跃欲试,不复方才的谨小,她紧捏着请柬,欣喜若狂,“娘,这就是我成功的第一步。”
陈媚也被她这模样逗的开怀大笑,手指轻点她的小巧琼鼻,叮嘱着,“月儿,此次赴宴定不能节外生枝,这可是那些人对你的首次印象。还有,记得与苏清浅保持警惕,娘觉得她有些古怪。”
提起苏清浅,顾水月这才想起了什么,噘着嘴抱怨道:“娘,我也不知晓为何苏清浅对我态度冷淡,甚至很冷漠。她竟比那苏清月还难相处,她与薛夫人的性子一点也不相同。”
“你只需假意与她交好即可。”陈媚语重心长的说着,苏清浅可是薛秀影的女儿,性子却截然不同,也不像苏侯那般,不知随了谁。
顾水月以往生活在博州那个小地方不曾见过大世面,翌日特意起了大早,让丫鬟给她梳了飞天髻,看着菱花镜里娇嫩美艳的俏脸,她满意的勾唇一笑。
她对自己相貌很有信心,在博州时不知多少公子哥儿都对她一见倾心,更不缺乏追求者。
顾水月眼高于顶,并看不上这些人,哪知一朝顾府变故,她从千金小姐沦为一介平民,还居无定所。
期间顾水月才发觉自己一无所有,好在陈媚想起薛氏想起苏侯府。两人历尽艰辛才来了平京,几多辗转,如今她终于逮到个机会能初露头角,自然是认真对待。
她想一切都在自己掌控之中,直到她瞧见了苏清浅,她满怀喜悦得意的走着,却在走廊撞见苏清浅。
少女身着一袭浅紫色褙子,同色锦裙,那发间仅是根白玉簪子,但簪子末端镶嵌着颗珍珠,散发着柔和的光,一看便知价格不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