脱了家丁,跑到了书生们面前跪下就不住磕头,“请公子们救命。”
见此书生匆忙抬手虚虚扶起少女,“姑娘快快请起。”说着,那领头的书生已经向前一步,将少女挡在身后,义正言辞道“这位公子怎可如此强抢民女?”
“这位兄台可误会在下了。欠债还钱,天经地义,青儿欠下债务,无力偿还,以身低债,这本就是早说好了的,何来强抢民女一说。”
这么一番话,顿时让那些书生脸上不好看,不禁转头看了一眼还躲在背后低头抽泣的少女。
让月修觉得有意思的,那小姑娘年纪轻轻,倒是对一般人的心思摸得挺透,只见她红着眼哽咽,向着几个书生恭敬一福,“都是青儿给公子们添麻烦了,都是青儿的命不好,先失母后丧父,一个人无依无靠,寥落至此也就这一条jian命罢了,青儿在此谢公子们相救之意。”说完回头就要往墙上撞去。
‘幸好’后面书生“眼疾手快”将之拉住,这么一来,那前面的人顿时急了,“李公子还是不要逼人太甚,要闹出人命来就不好了,何不看在小生的面上宽限几日,这样对大家都好。”
“哼。”许是看那少女差点触墙而死,众目睽睽之下各方眼光不言而喻,那李公子冷哼一声,还是带着手下离开了。
见危机已过,青儿向众人盈盈一拜,“多谢众位公子相救,今日若不是各位公子,青儿一定就随爹娘去了。”
见状,那些书生赶紧好生安慰了一番,又问了些青儿的事情,一时间都因这少女的情境义愤填膺,想想气愤之极,再经少女不经意的些许提示,先前那书生竟向着宁王墨依行来。
“小生看先生小姐衣着装束也是体面之人,却不知刚刚为何要见死不救?”
蠢货!墨依毫不客气地暗叹,难道这些书生都读书读傻了吗?旁边宁王何曾受人如此无礼,更何况还带着小女儿,心中已是不愉,刚欲发作却被墨依制止,“爹爹。”
看了女儿一眼,宁王点点头,没有开口,墨依这才转向那书生。“我们为何要救?”
眼看那大人不说话却让一个不过十岁的小孩来,书生登时更加脸色铁青,“青儿姑娘处境艰难,刚有险些遭人强抢,路见不平,当拔刀相助。”
“我为何要拔刀相助?理由何在?”
“这。”书生顿时语塞。在他的观念中,这原本就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可是要他明明白白这样说出理由却又觉得难以说清。
“就因为你看见她是弱者?”
“对,有能力的人应该为弱小的人提供些可能的庇护。”书生又挺起了胸膛。
“那你今天救了她,你能庇护她到几时。你说王法,可这件事我并未看出它哪里违反王法了。刚才那位李公子也说了,欠债还钱,天经地义,就是当今圣上来了,也不好说什么。还是你以为你比当今圣上还能给她提供庇护?”
一时间那书生脸都吓青了。
“简直愚蠢,你可明白这世间的法则为何? 物竞天择,适者生存。没有谁能为谁提供全面的庇护。再者,你凭什么让我帮她,她与我没有任何关系,说得直白一点,我帮她是情分,不帮她是本分!况且,我们可曾阻你救美,坏你好事?你如今又站在什么立场来指责我?责令我必须要出手?”
虽然墨依面色平静,但言辞句句带点,更何况这样一个大人也未必能说出的道理却被这一个小女孩讲的头头是道,条理清晰,书生只僵在那说不出半句话,脸色一时间色彩变换,却硬是再冒不出声音。而那边书生的朋友看不过,也站了出来。
“小姐这样说不是太不公平了吗?如此若众人都像小姐这般,弱者难道就不该生存在这世上吗?何其薄凉,真是冷了人心。”
抚着怀中的莫离,墨依觉得蠢货年年有,今年特别多,“你怎么定义她是一个弱者,她能在这样的生活空间活下来就自有她的一套生活哲学,你如何说她就是弱者?就因为她表现给你看到的?好,就假设她是弱者,你能保护她到几时,你们今天帮她挡了那李公子,明日呢,后天呢?这个问题并没有解决,若那李公子记下今日之事他日后多做为难,你叫这姑娘该如何?”
抿了一口茶,墨依继续道“公子说不公平,那什么样是公平?公子难道不知‘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你让这姑娘欠债不还,对那李公子就公平么?再看远一点,这世间如这姑娘的多了去了,你们还一个个找出来帮了去?你们帮了她,却没有帮其他人,公平吗?或者,”小女孩的脸上突然有了些超出这个年龄的意味深长,然衬着那漂亮的小脸,却分外可爱有趣,“诸位还请在心中好好掂量掂量,若这姑娘并非这般柔弱可人,而是五大三粗面貌丑陋,你们可会插手?”一句话出口,刚刚似乎还一触即发的气氛瞬间变调,另外地方还有人没有走的更是传来了低低的笑声。
不理会被说得脸上一阵青一阵白的众人,墨依只觉无趣,拉了拉宁王的衣袖,“爹爹,我们回去吧。”
走在回去的路上,宁王若有所思地问墨依“依儿,今日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