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他们将来做事情一样。吴晗微一沉吟,点头道,“也行。”反正就只是开个会,陆苳笙也不能怎么样。她现在,完全就是一个初入商场、什么都不懂的小毛孩儿,他比陆苳笙长这么多岁,难道还能怕她吗?
吴晗知道陆苳笙背着他小动作不断,但他不认为陆苳笙能作成什么大事。都是小姑娘小打小闹,也就只有她自己当真了,难道自己还能为了她大动干戈吗?
不是他轻视陆苳笙,而是他有这个自信,自己能够把陆苳笙掌握在手心里。
见他答应,陆苳笙脸上露出一个恰到好处的、志得意满却又硬生生忍住的笑容,一副明明高兴却又像是怕吴晗看见的表情。
吴晗心中微露嘲讽,脸上却是丝毫不露,站起身来跟她告辞了。
而另一边的市公安局,却完全是两种气氛。
刑侦大队昨天晚上所有人几乎都是通宵没睡,加班加点要忙着把案件线索整理出来。薛周带人过去检查刘军和刘秋明的住处,走访调查,这会儿才出结果。
“问过了,刘军是家中长子,从小成绩不好,但身边的人都说他很聪明,只是心思不放在学习上。他现在的妈妈不是他亲妈,是他爸爸后来再娶的,虽然他跟刘秋明是同父异母的兄弟,但是听他老家的人说,他们两个关系还不错。他后妈对他也还算好,这个好么,是相当于那些有虐待嫌疑的后母来讲的。”其实想也知道,原本就不是亲生的,加上又有自己的孩子,就算再好,也肯定比不上亲生母亲。况且,按照农村人一贯的念头来看,只要给口吃的给件穿的,不打不骂,那就算好了。
电话那边的薛周顿了顿,说道,“从昨天刘秋明在审讯室的反应来看,他好像还对这个哥哥很好。”起码没有从一开始就把他“出卖”了,而是到了后面,苏越跟他讲清楚了利害关系之后,才把人供出来的。
薛周掐了掐眉心,仿佛这样就能让一晚上没睡的自己清醒点儿,“我们在刘军住处没有找到什么有用的信息,你们那边怎么样?”
郑有风转了个身,将自己的身体靠在办公桌上,“不说,什么都不承认。审了一早上,还是什么结果都没有。”这样的结果,郑有风和薛周早就猜到了。没有直接证据,刘军那么狡猾的一个人是不会承认的。眼看着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他们之前已经发了通知,如果再不把刘军审出个结果来,他们对上面下面都不好交代。
薛周沉吟片刻,“算了,我带兄弟们出去吃点儿东西,歇会儿再继续来找。”郑有风应了一声,挂了电话。
他走到审讯室门口,透过玻璃窗看着里面躺在床上还在休息的刘军。这人倒是好吃好睡,他们外面的人弄得人仰马翻。郑有风想起之前薛周跟他说的话,刘军如果那么恨他弟弟,正常情况下大家第一个反应就是他后母对他不好,可是根据调查显示,并非如此啊。那他为什么那么恨他弟弟?还是说,人性原本就卑劣,碰到了生死大事,会下意识地拖人出来顶刀子?
而在另一边,薛周啃着一根油条,又重新把刘军那少得可怜的东西拿出来翻来覆去地看了一遍。这已经不知道是从昨天晚上到今天早上这几个小时当中他们翻的第几遍。刘军的室友同样没睡,昨天晚上被拉去谈了一晚上的话,就是想从他们嘴里问出什么东西来。结果还是让人失望了。
薛周疲倦地将自己靠在墙上,闭着眼睛打算把这件事情从头到脚捋一次,没想到因为太累,他站着居然都睡着了。
还做了个梦。
梦中好像突然回到了他生长的那个小城,他家住在他妈单位上分的教师宿舍楼里,楼下有一排高大的洋槐树,明明一片冬天的萧条,他却能在梦中闻到清甜的花香。
薛周现在一半清醒一半沉睡,他清楚地知道那花香是假的,现在已经是初冬了,根本不存在什么洋槐,他来到东开市之后,这个城市也很少见到,然而他就是想要沉湎其中,不愿醒来。
他穿着警服,一低头都还能看到上面的警号。薛周想了想,觉得这个警号像他自己的又不像他自己的,但却有一种说不上来的熟悉感。前面走着一个小男孩儿,是小时候的自己。他跟在后面,身旁的路突然变得很窄,高大的洋槐树伸出枝条,一副枝繁叶茂隐天蔽日的样子。洋槐花全掉了,铺在那条路上,长长的,洁白而死寂。
他突然感到一阵没有来由的恐慌,仿佛危险就在身后,前面不远处还有小时候的自己,薛周想要叫他别走了,可是刚刚一张嘴,“嘭”地一声枪响,他低头一看,胸口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个洞,鲜血好像水枪一样,瞬间染红了整片洋槐花......
“副队?副队!”薛周猛地从那个梦中惊醒了,看到同事的脸,他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累睡着了。”然后挺直了身体,重新蹲下来,开始检查刘军的物品。
这地方是公司出资给他们租的,住宿条件当然不可能很好。加上又是几个大男生,那味道就别提了。一个刑警戴着口罩随口说道,“别说找对象了,就你们这懒模样,这辈子多半都讨不到老婆了。”
那个快递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