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谢老夫人坐上马车,直往东街去。
汐儿和陌生男子在东街起了冲突,娇滴滴的孙女,受欺负了怎办?
她心里急啊,一个劲的催,然而到了东街,从街头找到街尾,哪有孙女的影子?
而这时,青泯中街茶坊,一溜排店内最上等的茶叶齐齐摆开。
一名青衫男子笔挺而立,英气的剑眉下,一双凤眼略略勾着,右手拿着青扇,随意的打着节拍。
俊美的白皙脸蛋,额头却不适宜的冒着两个大红包,已经肿了。
他皱眉瞧着眼前女子,见她还在挑选,离开始选到现在,已经一刻了。
“小爷只有半炷香时间,过时不候。”
不就是茶叶,值得这样挑?
听到不耐烦的催促,谢汐儿扭头,笑的没心没肺,“愿赌服输。”
沈飞羽一听就来气,好意思说服输,若不是她太精明,他怎么可能栽了?
现在好了,头上一左一右两个大包,还要出钱给她买东西。
今天出门就该看看黄历,日子不好!
也不知哪家的姑娘,瞧着柔弱,身手不差,更会讹钱。
“品质太一般,算了,我也不计较,每样来一斤。”
沈飞羽眼皮一跳,立即看了眼茶质,怎么一般了,景西碧螺都有。这东西,就连齐京世家也喝。
到她这,她还看不上了。
“马上替你包起来。”
掌柜乐呵,一买二十斤,大生意啊,赶紧利索包。
没多久,一个绣着小花的大锦袋递了过来,“姑娘,您的茶。”
站在一旁的蛮蛮立即上前,就要伸手去接。
“蛮蛮。”
突然,大小姐叫了她一声,她一愣,就被推到旁边。
谢汐儿两眼弯弯,笑的恣意,声音也跟着轻缓,“公子。”
沈飞羽眼皮又是一跳,执扇的手更是一抖,“只负责买东西,不负责拎,没得商量。”
说完,他直接转身走,却在下一刻。
“输了不认账,还说自己身手好,就连禁军大统领也不是你的……”
谢汐儿还没说完,就见沈飞羽走来,利落的付了银子,二话不说拿起锦袋就走。
蛮蛮看着他的背影,突然觉得他挺可怜。
“大小姐,是不是欺负狠了?奴婢看他心不坏。”
谢汐儿挑眉,看着他鼓鼓囊囊的荷包,笑道,“他有钱,何况,我没讹他,是他自己找上门。”
说话太飘,荷包太鼓,不是赶着被宰是什么?
中街,青泯最宽阔的街道,两旁店铺林立,更有摊贩遍布。
谢汐儿难得出门,又有冤大头,当然逮着往里宰了。
沈飞羽的荷包越来越瘪,偏偏愿赌服输四个字,压的他喘不过气。
到最后,他更雇佣一辆马车,送人回家。
离开前,谢汐儿挑起车帘,从眼尖到眼尾都是浓浓笑意。
“买了这么多,叫你破费了,谢谢。你的身手很不错,假以时日,肯定超过禁军大统领。”
话落,车帘放下,马车迅速离开,谢汐儿满载而归。
沈飞羽的心一阵阵往下沉,凤眼眯成一条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