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她是受害者,怎么施害人还委屈了?
檀歌心情沉重,立即快步上前,可她还没说话,就被谢汐儿挡住。
“北燕国君入齐,你们母女却带着一身戾气进宫……”
说罢,她停住,故意看向一旁宫道。
看似静悄悄,没有任何人,可她看过去,孙公公就出现了。
他来的时候,恰巧听到江夫人恶意猜测北燕女宰相,当时他就要派人请出去。
后来宁远侯夫人插手,他就没马上出现。
现在人家看过来了,用意很明显。
孙公公上前行了一礼,旋即看向江夫人,“江夫人怕是近日操劳,身子没养好,说话有些糊涂,奴才送您出宫。”
一个送字,已经很清楚了。
宫宴无需参加,以后怕是也参加不了,无论江大人官职如何,江夫人在京城贵妇圈,彻底没了地位。
江夫人内心挣扎,她想说几句挽留尊严,可她看到谢汐儿是,所有的勇气都泄气了。
她无可奈何,只能跟着孙公公走。
江大小姐想辩驳,就被她一把拉走,不能留下了,闯出点篓子,就不是被赶出宫那么简单。
两人一走,原本热闹的太和殿瞬间寂静,没人敢说话,喂鱼食的贵妇也没了兴致。
所有人规矩的等着,就算再无聊,也不敢多说话,生怕哪句不小心,得罪人了。
此刻树丛一角,一道人影极快闪过。
渐近吉时,孙公公再次出现时,已是笑容满面,请众人入席。
宫女鱼贯而入,菜肴缓缓而上。
谢汐儿从坐下后,就开始关注中庭男子席。
宇文厉坐在上首,威严帝王架势十足,同时带着几分亲和。
次下首就是北燕暴君,而他身边不远处,就是女宰相,照旧轻纱遮面,一身灰色官服。
瞧着清心寡淡,但官服提醒所有人,她是北燕丞相。
谢汐儿看的就是她,这一次,她看到了正面,轻纱覆盖,露出一双眼睛。
安静柔和,偶尔露出一丝犀利。
这样的眼神……
谢汐儿心被揪了起来,一个答案呼之欲出,可她不敢确定。
赵家的人,不是都死了吗?
渐渐的,她唇瓣抿紧,手也跟着握紧,心开始颤抖。
她多希望她的直觉正确,可她又不敢抱希望。
如果一场空,她会低落。
“汐儿,你怎么了?”
宇文青禾就在她旁边,发现她神情不对,立即低声问道。
谢汐儿朝她看去,忽然想到宇文青禾,曾经来过赵家。
“青禾,你看那边。”
宇文青禾顺势瞧去,只看到一袭淡雅灰色长衫,“北燕女宰相,她怎么了?”
说话时,她声音更低。
周围人越来越多,就算有高台丝竹戏曲声,谢汐儿也不敢出声。
她握住宇文青禾,在她掌心比划。
&<很熟悉。&>
三个字足以表明一切,宇文青禾眼神立马变了,她再次看了过去,来回瞧着。
这时候,谢汐儿又比划起来。
&<我觉得她很像……&>
那人的名字她没有比划,但宇文青禾也有了答案。
她和谢汐儿一样,神情多变,最终倒抽一口冷气。
热闹的宫宴,对她们来说,另一种滋味。
当北燕女宰相中途离席时,谢汐儿也找了借口走了。
宇文青禾顺势道,“我和你一起,今日茶水喝多了。”
为避免被人怀疑,她故意问其他几个闺秀,“要一起吗?”
谁敢和宁远侯夫人一块如厕?
众人摇头,只有檀歌觉得不对劲,她没有跟着离开,而是坐在原座位。
出了太和庭,遣退跟随的宫女后,谢汐儿脚步就加快了。
她知道中庭出口,北燕女宰相兴许会走那条宫道,但她不确定。
渐渐的,宇文青禾跟不上了,她知道怜儿习武,和习武之人比脚力,根本不行。
最后,她索性在附近的宫道把风,避免有人打扰。
谢汐儿走的越来越快,她不知道暗处,侯府暗卫一直替她打点,一路跟随。
到了一处宫道,四周极其僻静,清晰的脚步声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