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一刻,她静默了,来回瞧着谢汐儿,思量几番后笑道。
“你我同为女子,看一下脸也没什么,只是,宫道闲杂人等,你若要看随我来。”
随意的一句,她没想到谢汐儿会答应。
宴会还在继续,无论是她,还是宁远侯夫人,两个重要人物,不可缺席。
她略略皱眉,话已说出,就无法挽回。
于是,她点头说了一个好字,然后转身,朝着一处寝宫走去。
她虽国君入齐,除了驿馆,宫内也有专门的寝宫,今晚她就住那。
和堂殿,一个熟悉又陌生的地方。
谢汐儿紧随其后,直到入了和堂殿,四周都是北燕人,更有暗侍。
侯府暗卫只能停下脚步,事情已经超出他们的想象。
“你们守着,我去禀告侯爷。”
他不明白,为何夫人对北燕宰相这么好奇,还跟着到和堂殿了。
皇宫内,公然靠近北燕臣子,无论传到大齐哪个人耳里,都不是好事。
但谢汐儿不管这么多,她心中的答案,她想知道。
就算认错了,是她唐突。
入了正殿,四周宫婢全部退下,只有两人。
四周一片寂静,许久不见她褪下轻纱,谢汐儿有点急了,“我就看一眼,绝不说出去。”
女子依旧笑了,比起刚才,笑容浓了几分,“你的兴致和别人不一样,旁人只是好奇,我想知道为什么。”
两人已在和堂殿,四处都是北燕的人,宇文厉的人手进不来。
谢汐儿没有顾忌,直言道,“你像我的故人,我和她足足快七年没见。”
赵家倒台六年多,年节一到,就是七年。
听到故人两字,一瞬,北燕女宰相眉头深皱,戾气一闪而逝。
“快七年,真巧。”
话中似有深意,不多时,她扬手放在耳边,缓缓取下面纱。
在她抬手的那刻,谢汐儿屏住呼吸,双目都有点发直了,她的反应出乎女子意料。
随着面纱慢慢褪下,她的身子颤抖起来,呼吸也停滞,到最后,她盯着那张熟悉的脸,热泪盈眶。
希望成真,到激动和伤心。
长姐除了声音沙哑,容貌……
赵家姑娘里,长姐容貌自是上等,肤如凝脂京中美人。
可现在,就算伤痕很淡,但从鼻梁到下侧,伤疤蔓延,快七年了,疤痕虽然淡了不少,但依旧横亘脸庞。
长姐她,到底经历了什么?
谢汐儿咬唇,怕哭的太大声被人发现,她只能抑制住。
可无论她怎样,眼前这位,是赵家嫡长女赵青萝,她曾经敬重又害怕的人。
她的血亲!
眼前境况早已超出想象,赵青萝疑惑,可她仍然维持一国宰相的威严。
“宁远侯夫人,你为何……”
话还没说完,一具柔软的身子扑了过来,狠狠搂住她,用力的深深的,似乎要嵌入骨髓。
赵青萝很不适应,眼前这位对她而言,就是陌生人。
她刚要推开……,颤抖的女子声传入耳中,一瞬……
“阿姐。”
阿姐,久违的称呼……
赵青萝身子彻底僵硬,欲要推开的手僵在半空,久久无法落下,目光也直了。
六年多来,她一向控制情绪,从无失去理智的时候,可现在……
“你是谁,为什么叫我阿姐,我不认识你。”
话音落下,她就看到溢满泪水的脸,女子双目盈盈,脑海中窜出一副画面。
赵青萝浑身一抖,就在这时,谢汐儿出声了。
“我是怜儿。”
怜儿两字,轻盈又低沉,一股难以言喻的滋味弥漫赵青萝心尖,她无法呼吸,也不知作何反应。
两人就这么抱着,直到许久……
“怜儿。”
这一刻,北燕宰相的架势全无,只有身为长姐的姿态,父母不在,长姐如母。
她缓缓抬手,放在谢汐儿的肩上,稍稍推开瞧着那张脸。
和怜儿完全不像,她甚至去捏,不是人皮面具,完全改头换面。
谢汐儿笑了,笑的十分真诚,“我是赵怜儿,和你一样,我没死,只是这张脸……”
她没有多说,赵青萝也没多问。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