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思芸你知不知道自己再说什么？”慕倾安冷了眉眼，精致的脸蛋浮现恼怒。

    “我知道。”慕思芸的呼吸不急不躁，依旧平稳。

    仿佛她的话根本就是无关紧要的事情，也根本不在乎自己的这个举动，会给多少人带来痛苦。

    她一心，只想让慕倾安伤心失态。

    慕倾安心中猛的涌上一口气，却始终抑郁在胸口无法喷发。

    “疯子！慕思芸你苦心经营、装腔作势就是为了从我身边抢走澈大哥，然后再抛弃他？你知不知道、知不知道——”

    慕思芸轻笑一声，接走她的话，“知不知道他会伤心难过？可是，我并不在意这些，我要的，只是击垮你，看你生不如死。”

    “怎么，姐姐，你还爱着澈大哥吗？那么接下来的这场好戏，请你仔细看好了。我，不会让你失望的。”

    ....

    慕倾安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讨厌慕思芸的呢？

    在爸爸牵着慕思芸的手走到她面前的时候，她就知道自己讨厌这双眼睛，没有孩童的纯真剔透，满是阴暗不明的眸光。

    那是一双常年生存在黑暗中，哪怕终于走到阳光下沐浴温暖也无法灿烂的眼睛。

    哪怕当时的慕思芸只有五岁，可属于她身上可怕的沉寂与孤寂仿佛是永远也无法散去，会伴随着她一点点成长，再学着如何去隐藏。

    大家都说慕家二小姐小家碧玉、娇柔纤弱，惹人生怜。可慕倾安知道她并不是。

    年幼时，慕思芸将一只误闯进慕家的名贵波斯猫折磨致死，那时的她残忍、阴狠。

    慕倾安上前制止慕思芸，后来事情还闹到了慕震那处，慕思芸又像一个受到惊吓的小女孩，躲在父亲的怀抱里，柔弱地哭泣。

    慕思芸说她来的时候猫就已经死了。

    慕震相信她。

    再后来，谣言竟变成了慕倾安折磨死了那只猫，故意扣在胆小怕事的慕思芸头上。

    而慕思芸顾念姐妹之情，强忍着被姐姐污蔑的委屈，一个字都没说。

    那个时候慕倾安就知道，慕思芸是真的可怕。

    而她们之间唯一的区别就是，慕倾安只在人后哭，慕思芸只在人前哭。

    ......

    从慕家离开的时候，月已高挂。

    她心不在焉地坐在顾墨瑾的车上，他连唤了她几声都没有听见。

    “倾安？”顾墨瑾的眉眼含了淡淡的担忧，将车速减慢，自然地腾出一只手去握住她膝盖上的小手，触手竟是出乎意料的冰凉。

    聚然的温暖让慕倾安猛然惊醒，她扭过头，黑白分明的眼神带着疑惑。

    “手怎么这么凉？”低沉的嗓音带着宠溺的叹息。

    慕倾安这才发觉，那抹温暖来自他宽厚有力的掌心。

    她的手指微微缩卷了下，不知是眷恋他掌心的温热，还是胆怯他这样亲密的接触。

    握手，是恋人该做的举动。

    “可能有些冷吧。”

    五月的天气温偏热，但今晚确实起了凉风，看样子一会应该会有雷阵雨。

    顾墨瑾扫了她一眼，一言不发将暖气开大。

    温热骤然抽离，慕倾安咬唇，低垂的眼眸滑过一抹毫无察觉的失落。

    “今天慕思芸跟你说了什么？”良久，顾墨瑾淡淡开口，余光似有似无地停驻在她的娇俏的侧脸上。

    慕倾安心口一紧，有些诧异地望向他。

    这个人，是在关心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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