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是啊,总算是个去处。”
“他日卸甲归去,说不定还真能恩赐几亩良田呢。”
“那可要立很多战功才有,这柃木关又不是边关,无仗可打,你这卸甲归田的梦,只怕是要落空了。等我们老了,朝廷把我们遣散,到时候孑然一身,死了都没人收埋,别提多凄凉了。”
“是啊,不是边关,就没有外患,如何立功?我早听说这柃木关常年安逸,最多不过是盘查一下过往的客商,哪儿有什么军功可以立啊。”
他们并不知道,如今禺阳郡里面的“脏东西”,远比边境外患来得可怕和凶残。
在这里,他们都将可以立战功,但也随时要面对死亡。
一个身材魁梧,约莫二十五六岁的大汉问李小默:“这位兄弟叫什么名字?这一个月多来也不怎么听你说话,却经常看见你打坐练功。”
“我叫李小......浪,浪子的浪......”李小默有冤案在身,而且他的“罪名”是刺杀瓷方国王子,属于十恶不赦里面的罪,所以不敢以真实身份相告。
“哦,我叫黄定山,今后在军中,咱们相互照应。”
“如此甚好。你是怎么被抓的?”李小默随口一问。
“我失手杀人了,被押到皇城复审,还是判了个死罪,结果恰巧朝廷让我们一起运送物资,戴罪立功。”黄定山感慨万千,一副劫后重生的表情。
李小默说:“如此,跟我一样。”他虽然是蒙冤,却也不想解释太多,便简单说自己也是杀人获罪的。
穿戴完毕后,众新兵走出山洞,在空地上列好队。
裨将站在前面,高声道:“从现在起,你们就是我安国的士兵,军营就是你们的家,身边站着的,就是你们的兄弟,大家患难与共,生死同袍,明白吗?”
几句话说得这些新兵热血沸腾,齐声高呼:“患难与共,生死同袍!患难与共,生死同袍!”
“好!现在,先由我身边的这位千户——萧环,带领大家熟悉柃木关地势和军中的规矩。”
萧环走上前去,大声喝到:“接下来的日子,暂时由我带领你们,过些日子,我会从你们当中挑选一个人担任百户,来管理你们。时间很短,但你们一定要时刻保持精神的高度警惕,完成所有训练。因为你们很快就会参与战斗,生死都掌握在你们自己的手上。”
参与战斗?众新兵心中不以为意,还暗暗嘲笑:这里又不是边境,哪儿来的战斗?这千户真会糊弄人。
他们到现在还不知道瘟疫的真相。
“跟我来!”萧环将他们排成“八列十一行”,带他们去分营帐,然后讲解军中的一些纪律。
众新兵整齐有序跟随过去。他们原本已经随军一个多月,一些军中的规矩也知道一些,所以行动上也比较好管束。
李小默和黄定山等七个人分在同一个营帐,他们也是新兵“八列十一行”队伍中的同一行,最后一行只有七人。
在营帐里,大家相互认识了一下。等大家相互介绍完后,李小默心中一凉,原来他们都是杀人犯!从各地押来京城的!
他们都是有脾气的,有的甚至还是武艺出众的,以后相处可得小心才行。既来之则安之。
午饭过后,萧环带他们爬上柃木关。
柃木关是斯皇城和禺阳郡之间的必经之路,连绵数百里的山峦,犹如一座天然形成的城池,地势十分险峻。
原本这里只是一个常设的普通关隘,不会有什么战事。但自从禺阳爆发瘟疫后,这里变成了关内几个大郡和斯皇城的安全屏障,地位骤然变得十分重要。
柃木关的城墙依山而建,山上的风景甚是宏伟,众新兵个个惊叹,如果不是作为驻军的关隘,这里应该会成为文人墨客歌咏的名山大川吧。
但是,同样是晴天白日,关内是碧空如洗,层峦叠翠;而关外的禺阳郡,却飘荡着浑浊、微红的雾气。
这些雾气自那次堰山爆炸后,从那个巨坑里冒出来,持续到现在近两个月之久还没散去,但已经减淡了很多很多了。
城头上插满了驱邪的符箓旗帜,城垛上用红线悬挂着各种辟邪祛毒的草药;
城墙上血迹斑斑,一片肃杀,似乎刚刚发生过非常惨烈的战斗,血迹还是很新鲜的。
值班守卫的士兵列在城头,脸色凝重。
众新兵见此情景,不禁都心里凉飕飕的,心中疑惑:这里不是边关,哪儿来这么多的血迹?还有那些符箓,红线,是做什么的?难道这里有妖怪作祟?
萧环很快就来为众新兵解开疑惑,他指着前方绵延起伏的山脉道:“前面就是禺阳郡,如今已经成了人间地狱了。”
众新兵闻言,面面相觑,不明就里。
萧环先问众人:“这里不是边境,但你们可知道,我们为什么要守在这里吗?”
众新兵一脸茫然地摇头。
“那你们听说过僵尸吗?”
众新兵惊慌道:“难道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