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有什么办法呢。”
“官人似乎已经有思路了?”
“北国原石主要依赖从中原采买,堵不住流通渠道,还可以从源头想办法,天下原石产地就那么几处,西南是东盟官方承认的产地,供应天下一多半用度,几条主要矿脉被九大世家和义军各占一半,其次是越国中北部的大山,潜藏的矿源可能不逊西南,但基础设施太差,开采条件不足,没有官方许可,产量达不到西南的一半,只供应南楚两国。”
“桑国那边的矿产如何?”
“那边的原石矿是海底开采的,产量可观,但是品质比较差,同样未得东盟官方正式许可,除非很必要的情况下,东大陆的世家大族基本不会采用。”张潇沉吟了片刻,又道:“能够影响到北国的只有西南主产地!”
......
卯时初牌,长安,兰若芳书斋后堂。
许笑杰脖子上挂着腰带子,手里提着靴子,腋窝下塞着官服,狼狈的从屋子里出来。
屋门一开,从里边丢出一帽,许笑杰抬手一接,满身行头落了一地,只剩下手里一只靴子站在那里。
侧面厢房门一开,探出个少女正是改了名字的许莲儿,轻轻唤了一声:爹!抿嘴偷笑又把门掩上了。
许大统领呵呵一笑,道:“夫人莫要生气,且听许某与你分说,那曹焱兵与我有袍泽之谊,当年我在苍穹书院在兵圣大人坐下学习兵法时,与他更有同窗之好,这故友相逢,贪几杯酒本无伤大雅,勾栏听曲实非为夫本意......”
“我关心的是这个吗?我生气是为了这个吗?”屋子里的女人暴躁欲狂,道:“我问你,曹焱兵是不是长安人士?”
“这错不了,他是曹修道老师的亲儿子,往上追祖宗八代都是长安人。”
“既然他是长安人,你们又是好哥们儿,为什么多年不见,第一次见面喝一顿花酒却要你会钞?”
“夫人此言差矣,在下喝的并非花酒,在下家有名花,只喝酒不看花。”
“少耍贫嘴,回答我的问题!”
“都是朋友嘛,谁会钞还不都是一回事。”
“一回事?既然是一回事为何不让他尽一尽地主之谊?”哥舒兰急了:“你这一顿百花楼就喝掉六十金币!”
“那也不算很多吧,还不到一颗原石,我也不是天天这么喝。”
“许笑杰,你要跟我算账是吧。”哥舒兰推门而出,荆布钗裙不掩其秀雅本色,面露怒相仍不失闺秀风范,指着某人掰着手指说道:“这个月薪俸原石十六颗,初六,按察司南国镇抚使老秦娶儿媳妇,你随份子四颗原石,初七,京西道观察使白凌玉娶如夫人,你随份子六颗原石,我不同意,你说什么人家是你的晚辈?”
“白兄弟出身北国白家,是白二呆子的本家侄子,自然该算是我的晚辈,又是晚辈又是下属,这......”
“好,这个先放一边,再说初九,首相府的三总管贵闽娶小妾,你送了五颗原石过去,居然连顿饭都没吃到嘴,真是够有出息的!”
“我许笑杰也不是跟谁都能坐到一张桌上吃饭的。”
“哼!”哥舒兰没跟他抬杠,冷冷道:“既然瞧不上人家,何苦送礼?”
“妇道人家懂什么?宰相门前三品官,小不忍则乱大谋。”
“这屁话从前的你可说不出,谁教你的?”
“自然是舍弟张潇。”许笑杰赔笑脸道:“长安居大不易,在下知道夫人操持家务不易,今后必定节俭自律,不管花酒喜酒饯行酒,一律不喝了,决不再惹夫人不快。”
“难为你还知道有个弟弟。”哥舒兰道:“今天就瞧在他的份上再饶你一回,下次再宿醉晚归,靡费钱财,便不要再想进我的房门。”
许笑杰道:“刚才那么一算,这个月的薪俸好像只剩一块原石了。”
“兑换了一百金币,被你花掉一多半。”哥舒兰没好气道:“知不知道你这一顿酒够我卖多少本醒世恒言?”
许笑杰举手投降,不顾自身狼狈,舔脸笑道:“小生知错了,听凭夫人责罚。”
“我若有本事揍到你喊疼,便不用跟你费这些唾沫了。”哥舒兰叹了口气,走上前为男人穿戴衣帽,道:“你从前一人吃饱全家不饿,人在北国守着张潇那样的兄弟,高兴时可以拿原石来打赏走过青春岁月那种说书的老流氓,现在你人在长安且已成家,是有家室的人,不能像从前那样生受你兄弟的,人家已经为咱们做的够多了。”
许笑杰叹了口气,道:“有的人啊,在一起的时候觉得一切都是平常,分开了才忽然发现过往平常不平常,所以误以为平常其实是人家替我们分担了不平常的那部分。”
“都是他这两年给你惯的。”哥舒兰道:“从前你统领北军,薪俸二十四颗原石,虽然每月都花光,但多半是用在接济手下兄弟身上,你自己本不是铺张浪费之人。”
“夫人言之有理,为夫现在也不是那样的人。”许笑杰张开双臂,听凭女人摆布,脸上挂着满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