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若秋一看到北五，就想起他说的莫名其妙的话。

    “你怎么来了？”

    黎若秋放下手机，语气十分冷淡。

    “自然是来看看你。”

    北五笑了笑，自顾走到窗边，将康乃馨拆开插进花瓶。

    “为什么包好的花又拆开？”

    北五将花瓶里倒了些水，说：“花被折断后要是想活下去，就得依托这瓶子里的水。”

    黎若秋看了一眼门外，又看向摆弄花的北五。

    “看不出来，你在计算机上的天赋这么高，还会闲下来养花？”

    北五将花瓶放到黎若秋床头，说：“节奏太快了，反而不好，有时候要停下来，仔细感受一下。”

    黎若秋皱眉抬头，她盯着北五看了许久，轻声说了一句：“你究竟站在哪一边？”

    听到这话，北五停下了摆弄花的手。

    他扬了扬嘴角，说：“其实你已经猜到了，只不过不敢相信而已。”

    黎若秋仰着嘴角，做出了一个嘴型。

    北五见状，和上次一样，做了个禁声的手势。

    “猜对了，就要憋在心里。”

    北五摊着手，一脸随意。

    “你在他身边这么久，为什么现在告诉我这些？”

    “没有为什么，我做事一直按着本心罢了。”

    北五今日穿得随意但却十分整齐，不同上一次见面时的油嘴滑舌，今天的他，竟然有些正经。

    “你是什么时候来的这里。”

    黎若秋目不转睛盯着门口。

    “15岁的时候。”

    “15岁？那个时候你就已经？”

    北五扯下果盘里的几粒葡萄，丢进嘴里。

    “可别这样说，我可不是什么商业间谍，他还不知道呢。”

    听到这话，黎若秋心里更加疑惑。

    “为什么？你不是站在他那边吗？”

    北五抿了抿嘴角，说：“我是被他们上一任管家领养的孩子，年少时多亏他爷爷照顾，给我提供了许多学习的机会，后来他爷爷去世，管家也辞职。那个时候我在计算机这方面略有天赋，也就被慕晟烨选进了慕家。”

    一切谜团解开，黎若秋说道：“所以，你这么多年来一直在暗中帮助顾家？”

    北五依旧往嘴里塞着葡萄，他轻笑两声，说：“黎小姐言重了，我谈不上帮助不帮助，我就是给慕家打工的，没那么多权利。”

    黎若秋挑了挑眉，“那你告诉我是为什么呢？”

    “他爷爷临终前告诉我，如果有一天他的孙子遇到麻烦了，希望我可以帮他一把。”北五转身看向黎若秋，“你是他孙子最喜欢的人，看着你逃走又被抢回来，我当然要帮你一把。”

    黎若秋看着北五，他还是说得风轻云淡，字里行间就像是拉家常一样轻松。

    “那你不会觉得对不起慕家吗？”

    黎若秋语气有几分调侃。

    “怎么会？我都说了我只是个打工的，而且，我在15岁以前就学会了什么是善，什么是恶。我看得出，也分得清。”

    黎若秋屏住呼吸，仔细听了一下门外的动静。

    待听清门外没有响动以后，黎若秋抬头，冷静地说：“你想让我怎么做？”

    “告诉我，你那天看到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