遭人笑话?亦或是另一方好吃懒做混吃等死,人家觉得往后时日无望?
我将闲来无事时在话本中看到过的情况,一一猜过一遍。
只是这较中人儿起初还只是低声啜泣,可随着**中的天色变化,她哭得声儿也越发的大了起来。
“噫呜呜噫……”
这抑扬顿挫的声调……
男方到底是个什么不堪的情况,才让女儿家在上了轿还能哭的如此伤心?
雨势尚不见小,我想这轿子一时半会儿也抬不走了,索性替这姑娘疏解一番心绪吧。
“扣扣——”我敲了敲轿框,低声问道:“姑娘,这好好儿的大喜之日,却因何故啼哭?”
轿中人闻声,顿时收了声音,可她也不答我,这倒让我颇感郁闷。
我锲而不舍地追问道:“姑娘,你别怕,我不是坏人。”
轿子里的人还是不言语,我再次重复道:“若是对方强取豪夺,你说来与我听罢,待我与你做主。”
妖魔之流的不好对付,打发个把凡人对我来说,倒是不算问题。
“噫呜呜噫……”
我方说罢最后一句,又想起了话本里说的另一种情况,便是民间有些习俗是哭嫁,闺中女儿上了花轿,便要一路哭着到夫家,以示对娘家父母的不舍之情。
想到这种可能,我便问道:“姑娘可是舍不得家中父母,才会这般?”
“噫呜呜噫……”
这姑娘不言不语,听闻此言哭得更是凄惨惨悲切切,让人听了好不心伤。
我大着胆子掀起轿帘一角,可轿中情形实在是让我大吃一惊。
新娘脚边放着不少光华璀璨的金银首饰,足以看出家人对她喜爱,可她的手足被缚,嘴也被一抹红布绑捂,一双水灵灵的眼睛里,觉得布满了血丝。
这般情形下,她不搭我的话也就能理解了,堵上了嘴,若是能搭得上话才该奇怪。
不过也难怪她哭,我虽是初次来到人类的世界,可从话本里讲述的故事来看也知道,没谁家嫁女儿会是这般情形,可她脚边的金银之物又如何解释呢?
我很想不通这个问题,又想搭救于她,便伸手扯下了她嘴边的红布,这姑娘被我的举动弄得愣住。
待我将她手上的红绫解开,她仍旧在发愣,我道:“愣着做什么啊?还不赶紧解了脚上束缚跑路?”
我这一声让她回了神,她眼睛一眨,泪珠儿又从眼角滑了下来,哀哀道:“我逃也无处逃,去也无处去,姑娘还是替我重新绑上吧。”
我皱眉道:“怎就无处可逃?何等恶霸让你如此惧怕?”
“不是恶霸,”姑娘抬袖擦拭眼角,哀声道:“山神要女子供奉,要求我们村子每三年献上一个女儿嫁与她做夫人。”
嫁与山神?
真正的神仙会做这种事?
我没说话,听轿中人继续说道:“多年前,第一个嫁给山神的姑娘家,得到了一大笔银钱,足够她家安乐无虞的过上一辈子,大家都以为那是山神的聘礼,更以为她是真的做了山神夫人,可……可是……”
大笔银钱做聘礼?
按照我对妖怪行事的了解来看,只怕是害命的妖怪怕冤魂告进阎王殿,先给银钱,做你们的买命钱。
姑娘说到此处听了下来,我追问道:“可是什么?”
她又哭了好一会儿,才接着说道:“可是三年期满,山神来讨要第二次供奉,被选出来的第二家将姑娘送上山当夜,第一家的女儿便被丢下了山。”
我打量了一眼天色,问道:“不只是丢下山这么简单吧?”
“被丢下山的是她的尸体。”姑娘似乎是想到了什么画面,捏紧了手上的帕子,战战兢兢道:“听家里的老人说,她被丢下来的尸体没了个人样,干枯衰老,宛如一副干尸……老人说……若非是记得她身上的衣衫,只怕他们没人敢相信那是一个才十八岁的姑娘……”
干枯衰老宛若干尸……
应该是被那所谓的山神吸了元阴之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