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骨架美人整个人就开始发疯。
我漠然瞧着她抱着少年郎哭喊,心里莫名堵得慌,堵得我快要喘不上气来。
我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骨架美人忙活了一番之后,走了,我瞧着此处不再热闹后,带着奇怪的心慌回到客栈。
我始终觉得客栈比这个漂亮的庄子更亲切一些,待着好像也更安全一些。
没过多久,美人重新回到客栈,将少年郎的身体放置在二楼之后又走了。再来的时候却是踉踉跄跄,我不知道她怎么了,心中生出好奇,跟着一道上楼查看。
美人与少年郎絮絮叨叨说了些话,一只金灿灿的毛猴子忽然破窗而入,将我吓了一跳。
毛猴子与美人交谈几句,随后一棍子敲上它的脑门儿,与此同时,我蓦然感觉自己的脑门也是一疼。
美人睁着眼睛倒在少年郎的心口,眼中的偏执却没能散去,我抬手揉着脑门儿,猴子坐在窗框上,抱着棍子叹道:“难得啊,手上没沾过一滴血,要是撑不过去,就可惜了了。”
少年的身体蓦然散了,变作红光裹着骨架的身体从窗口飘走,猴子眼睛扫了一眼窗外,眸子一冷,口中却大喊道:“师傅,师傅……”
我顺势往窗下一瞧,下方不远处几个和尚正向客栈而来,猴子挥着手从窗口翻着跟头落地,一步一个跟斗,嬉笑着迎上那细皮嫩肉的小和尚。
望着变得空荡的床铺,我揉着隐隐作痛的脑门儿下楼去了。
又是不知道多少个日夜过去,今日晚间,山上的庄子突然起了火,我怕山火烧干净整座山,让我没了落脚处,便赶忙上山去瞧。
推开大门,眼前的景象让我有点兴奋。
却原来不是冬日干燥起了山火,而是骨架回来了,可她却在烧着少年郎过往的东西,神色很是淡漠,仿佛一切都不再跟她有关。
忽然,骨架漂亮的眸子里闪过一抹暗红色光芒,她往火堆中丢掷旧物的速度明显慢了下来,手也开始发抖。
我感觉整个院子都被火光照得暖烘烘的,骨架却嘀咕着冷,又抱起两摞衣裳丢进火中,她想凑近火堆取暖,却在靠近篝火没一会儿,猛地退后好几步。
她瞧了瞧自己手上逐渐消失变淡的纹路,有些不敢置信,又反复靠近火堆好几次,无一例外,那些暗色纹路靠近火就会出现,离得远些便会淡去。
骨架在箱子后面的空箱上趴着,瑟缩了好一会儿,缓过来后,她起身往厅堂去,刚踏上台阶没几步,“咚”的一声栽倒下来,躺在了冰凉的青石板上。
我好奇地上去戳了戳她的脸,虽然戳不到,但是能感觉到烫。
天亮了,下雨了,火灭了。
豆大的雨点滴滴答答落在骨架的脸上,没能将她打醒,她就这么一动不动的在电闪雷鸣中躺着,安静极了,一点也不闹腾。
雨越下越小,到了晚间止住,谁知第二天,风云变幻,天上飘起雪来。
我望着骨架焦急,却毫无办法。
雪越下越大,天也越来越冷,不过短短一天时间,便把漂亮的骨架完全给盖住了,虽然骨架很烫,融化了一部分雪花,可到底赶不上落雪结冰的速度。
骨架美人与地上的雪花融为一色,新雪铺平了原本因骨架结冰而凹凸不平的雪面,现在几乎看不出雪下还藏着一个人。
没过多久,我也开始感觉到冷,我想去山下的小客栈里找些东西来取暖,谁知却打不开庄子大门,就好像大门前还有一道瞧不见的门一般,根本走不出去。
我感觉这里似乎越来越冷,就连我的手都开始慢慢变得僵硬。
天色阴沉了好几日,我蹲在骨架旁边看雪融化,结成更厚的冰。
不几日时间,骨架彻底成了个亮晶晶的冰雕,在一旁青石板的对比下,更显得那层厚厚的冰如同水晶一般晶莹剔透。
骨架变成的美人像是在这层琉璃一般的冰层里睡着了。
我蹲在冰雕美人旁边,差不多也彻底没了知觉,只有眼皮狂跳不止,忽听得寒风中一声推门响,我转动眼珠去瞧是什么打开了门,却瞧见个漂亮的小孩,只是肤色不大好看,两个虎牙过于长了些。
小孩身边站着当初把骨架美人弄回客栈的少年人,他与从前的变化不大,只是眉眼似乎长开了些。
他蹙着眉头扫量院中凌乱的物件儿,走上前几步半蹲下来,瞧着骨架冰雕摇了摇头,抬手比作剑指点上去,冰块儿崩裂,在青石板上摔了个粉碎碎。
我抬起眼皮打量他的神色,此人神色自若,将僵硬苍白的美人从地上抱起来,转进内厅,熟门熟路的从厨房取来干柴生火燃上。
篝火燃得稍大了些后,少年人眼角余光瞥见美人手上脸上,又开始蔓延出那些暗色的纹路,他随手熄灭篝火,拧着眉头骂了句娘,道声失算了。
失算就失算吧,管不了你们,太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