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无论之前他们闹得有多不愉快,但是不可否认的是林申就是在她最难的时候成为了帮助她的人。
在夜巷里工作的那段时间,是钟意欢生活最滋润的时候了,不必担心吃了上顿没下顿,也不必舍命奔波工作。
薪水方面林申从来没亏待过她,更多的是看在她像极了安夏这一点上。
“不太好。我想杀了安德烈的心都有了,何况是林申。”顾南弦语言苍白。
可是,现在这样的时间节点上,他们什么都做不了。
钟意欢抿唇。
她清楚,现在这个时候,只能是林申自己从那个死胡同里走出来。
别人谁帮都没有用。
多少年过去了,余婉仪的死仍旧是她的噩梦,她觉得那是自己一辈子的污点,无论做多少积德行善的事情都化解不了的。
“我腾出了南郊的一处地方,那里有冰室,可以存放冰棺。”顾南弦的声音很无力,飘散在风里。
钟意欢明白,林申是绝对不会将狐狸安葬的。
那他就真的再也没机会见她了。
“他会不会做傻事。”钟意欢现在最担心的事情就是这个,人在极其崩溃的情况下,是不能左右自己的行为的。
那个时候的大脑已经是失控的状态了。
没有人看着林申,钟意欢觉得是不行的。
顾南弦和他是穿一条裤子长大的人,虽然知道如今已经是林申的痛苦极点了,可是他知道,现在林申是绝对不会做傻事的,因为他和安德烈的账还没有算清。
若是等到他结束和安德烈之间的事情后,那才是顾南弦应该担心的时候。
“姐,我来看你了。我是颜颜啊,你看看我,看看我好不好…”
阮颜跪在机舱内,看着冰棺里狐狸淡然的模样,再也绷不住自己的情绪失控的喊道。
泪水顺着她的脸颊滴落在冰棺上。
没有人回答她的话。
林申仍旧是红着眼睛,毫无生气。
“姐,你看看我,看看我呀…”
“你放心,这个仇我一定会替你报的,安德烈不会有什么好下场的。”阮颜的手死死的抓着冰棺的棱角。
她没有家人,没有朋友,初入这一行是狐狸给了她温暖,给了她指引。
现在狐狸死了,阮颜所有的心思也都断了。
之后所有活着的日子,都是为了了结今天的事情。
听到安德烈的名字,林申才有了些反应。
“顾少说了,让你去接手纽约堡的事情,这是所有关于那里的资料,今天都交给你。”贺梁将手里的U盘交给了阮颜。
正好今日她在,都交代了最好。
阮颜捏着U盘,几乎要将自己的手捏出血了。
她后来也没再说一句话。
她们将狐狸的冰棺抬下来的时候,钟意欢都没有勇气上前一步,她的身体似乎是被钉在了原地,脚下有千斤巨石坠着。
她还是犹如小时候一样,怯懦的让人瞧不起。
“不用强迫自己,我怕你会做噩梦。”顾南弦捂住了钟意欢的眼睛。
这样的场面,他们见的多了,然而钟意欢却不会习惯的。
可是,钟意欢却看到了,林申的双手都被冰棺的棱角压得出了血。
即使是在夜里,也那么明显的,落了一地。
顾南弦带着钟意欢到了林申的眼前。
他也丝毫没有波澜。
眼神里那种光芒,早就消失不见了。
之前,林申是一个多么外向开朗的男生,钟意欢觉得即使是有天大的事情,林申也是笑着处理的。
他从来都不是这样的。
然而现在…
林申没和钟意欢打招呼,甚至是眼皮都没抬一下。
“这是钥匙,你先住一段时间,调整下自己。”顾南弦没多说,只是将钥匙递给了林申。
林申突然长长的叹了口气,然后突然郑重地看着顾南弦。
“我想休息了,明天我会让人将公司的事情交接给你。”
“好。”
两人就这么直截了当的结束了谈话。
林申坐上车,带着狐狸走了。
阮颜也跟着走了。
只剩下了顾南弦、钟意欢以及才赶过来的高唐。
高唐已经从贺梁那里知道了事情,但是看到钟意欢在这里的时候,还是稍微的楞了一下,有些意外。
“我们也走吧。”顾南弦和钟意欢就像是老夫老妻一样。
也许是狐狸的事情让钟意欢觉得太过难过,所以对于顾南弦的话也没有做出任何不适反应。
如今她的脑袋里就如同浆糊一般,都是林申双手是血抬冰棺的情景。
刻在心里,让人喘息不来。
“去碧水湾。”
顾南弦发话了。
高唐从后视镜内看了一眼什么都没说的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