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待畏畏缩缩地摸了摸火辣辣的脑门，听得云里雾里，也不敢再问，只好悻悻离开。

    ***

    应酬结束时，天已黑透。

    傅冥寒有些乏了，打发了其他手下，只留薛绍良开车，他和凌珂坐在后排。

    薛绍良一向在乎主子安全，车总是开的很慢，而此刻更是紧张的有些哆嗦。

    为什么偏偏留他做电灯泡啊，之前主子没发怒八成只是在外人面前给凌珂小姐留体面，现在到车里，差不多该爆发了……

    从后视镜里看见主子菲薄的唇轻启，仿佛看到死神宣读名字一般，只觉得阴风阵阵。

    傅冥寒斜睨了凌珂一眼，开口问：“来之前吃饭了吗？”

    what？薛绍良揉了揉耳朵，没听错吧？主子不仅没生气，竟然还关心她吃没吃饭？

    啧啧啧，没想到，跟着冷血无情的主子，有朝一日也能吃上狗粮……

    薛绍良从后视镜里看到凌珂摇头，便积极谄媚：“那我这就打电话让管家准备晚膳。”

    傅冥寒声音慵懒：“回夜园时间太晚，”然后看向凌珂：“想吃什么。”

    凌珂吃饭向来是能饱腹就行：“都行，我不挑食。”

    傅冥寒知道她的性子，命令道：“说一样你以前最常吃的东西。”

    凌珂仿佛老僧入定般，静止了半晌，才想起一样。

    她回答：“馒头。”

    薛绍良忍不住提醒：“凌珂小姐，主子问的是菜，不是主食。”

    凌珂回忆着从前当刺客的日子：“不吃菜，只吃馒头，出门前揣一个在衣服里，路上饿了吃一口，再喝点河水，馒头在胃里胀开，人就饱了，很方便。”

    那是她从前的生活。

    她说的轻描淡写，撇开了那些刀光剑影和腥风血雨的部分。

    薛绍良惊了：她是原始人吗？吃馒头也就算了，竟然还喝河水？矿泉水都喝不起啊？省吃俭用的钱不会都用来买烟了吧，也不能为了抽烟这么苦自己啊……

    许久没有开口的傅冥寒此刻眸光幽暗极了，仿佛是蒙了雾的黑色耀石，为什么这个女孩总是能轻而易举地牵动他的情绪，他确定他有些心疼了，这是他从未有过的感情，最后的那点怒火也好似化作了一片冰凉的雪花，甚至有一刻，他想给女孩全帝都最至高无上的权力，他想给她一切……

    “薛绍良，找一家全帝都馒头最好吃的地方。”

    “是，主子。”

    薛绍良太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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