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祈天澈看到她的衣裳服帖在她身上,包裹出她玲珑有致的身段,眉头皱起,李培盛懂得看眼色,立即将挂在肘上的披风给她披上。
“李培盛,外边露水很重?”祈天澈冷冷出声。
“回爷,今夜并无露水。”李培盛答道。
祈天澈起身走向她,“无露水?嗯?”
怀瑾看了看四下小心翼翼的人,再看看似乎将所有希望都投在她身上的刑部侍郎,弯起一抹狡黠的笑,然后小嘴一扁,“人家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一醒来就在水里了。”
听到‘人家’,某人眼底灼灼,看着她抓着自己的衣边,白嫩的指腹在上边的云纹锦绣上来来回回扫荡,抬眸,又是一片清冷,不,应该说比方才冷了好几分。
“连自个的主子都保护不周,又如何关押得了朝廷重犯?”淡淡的嗓音不怒自威。
“殿下息怒,是底下人疏忽了,恳请殿下给他们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刑部侍郎扑通跪下,这皇太孙在皇上面前说一句人说十句,若是他真的看刑部不爽,要皇上废了刑部也不是不无可能的。
“疏忽?”祈隽语调拉长,漫不经心地替眼前的人儿拢了拢披风,没有抬头,“看来这刑部是没法待了。”
刑部侍郎连连点头附和,只希望能快些送走这两位祖宗,要不然他都没命伺候了。
“刑部缺了个尚书,若是再缺一个侍郎断也不会怎样,你说呢?”祈天澈把玩着她的发,正是刚被她削断的那一处。
怀瑾很配合地用力点头,然后,他的注意力就一直在她的断发上了,她并没有发现的脸瞬间阴沉。
刑部侍郎惶恐,带着手下齐齐跪下,“殿下,臣失职,还请殿下降罪!”
“你失职?你又如何失职了?”
“臣……臣弄丢了太孙妃娘娘。”侍郎害怕地认罪,就怕一个不小心不止连官都没了,命都会被他们玩没。
试问皇太孙这般一闹,未来几日谁还敢对他的太孙妃下手?
“弄丢啊,罪是挺大的。”祈天澈不紧不慢地说。
怀瑾觉得他坏到家了,明知他们心在煎熬,却拖着不愿给一个痛快,这一点倒是跟她有得拼呢!
这时,怀瑾打了个哈欠,男人放下她的发,将她搂在身侧,冷声道,“罚你们都出去淋一下露水,淋不到太孙妃这般就提头来见,明日告诉本宫露水有多冷,本宫也好知道本宫的太孙妃受了多大的苦。”
怀瑾愕然抬头,浪费那么多时间他居然是在帮她整这些人?他是为了她才这么不依不饶?
“谢太孙殿下开恩!臣这就出去受罚!”刑部侍郎觉得已经很庆幸了,不就是淋露水嘛,一盆水足够了。
“慢着!”清冷的嗓音又响起。
刑部侍郎只觉得心脏快要承受不住这般折腾了,但还是赔着笑脸转过去,“殿下还有何吩咐?”
“喔,太孙妃莫名其妙被人扔到荒郊野外的河里不说,头发也断了好几根,既然你说这是你们的失职,那就顺道将头发剃了赎罪吧。”
这一刻,怀瑾才真正注意到从站到他面前的那一刻,他的手就一直在抚着她那处断发,更不会相信自己只是断了几根发丝就被他拿来大做文章。
还剃发?在这古代据说是头可断发不能断,这比要他们的命更残忍吧?
她敢肯定,这男人若玩起阴狠来没人比得过他!
“殿下,臣……”
“嗯?”冷光眯起刑部侍郎再也不敢多说一句,蔫蔫地领着刑部所有人出去淋露水,顺便剪发。
“祈天澈,我觉得以后还是少惹你为妙。”
直到这一刻,她才真正意识到他其实比任何人都危险,平日仗着他没有武功,绣花枕头一个,并没有觉得他其实要强大起来宇宙无敌。
祈天澈一把抱起她,往他们新的睡房走去,经过肖默的牢房时,完全无视肖默对妹妹的担忧。
“祈天澈,放我下来,我身上湿着呢!”从来没有觉得难为情的她,此刻居然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祈天澈没有回应她,一路冷着脸抱着她进了临时的睡房,然后一把将她丢在床上,高大的身形也跟着笼罩上去。
怀瑾躲不及被他俯身禁锢,她望进他深幽的眼,依然沉静,却也多了一抹跳跃的怒火,跟她昭告――他生气了!!
“祈天澈,你别想对我用那一套,要知道我一根手指就足以对付你这个绣花枕头!”她竖起来的还是小指。
祈天澈俊脸微不可查地抽搐了下,依然只是盯着她不言不语。
怀瑾被他盯得心里直发毛,试着推了推他,居然纹风不动!
看来,他是要跟她耗上了。
才想着,一只手忽然伸来要拉开她的衣襟,怀瑾惊恐,脚上一个用力就将他踹了出去。
咚地一声,他直接被踹上纱幔重重覆盖的牢房上,狼狈落地。
“噗!”
他坐在地上,捂着胸口,一口血喷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