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当看清男人的脸时,她怔住了――
少了胭脂的脸斯文俊秀,满是乞求地看她,看到她腕上的锋刃时又瑟缩了下。
“李培盛,里面那人该如何处置就如何处置。”冷淡的声音从屋外传来。
怀瑾脸色凝重,冷冷看向被绑着的男人,沉思片刻,倏地走过去,手起――
男人惊恐瞠目,就在以为死在那诡异的镯子下时,手上的绳子却倏地断开了。
他意外地看着眼前这个男人。
“滚!再让我看到你是个男人,我废了你!”厌恶地低声威胁。
“我本来就是男人。”还未认出怀瑾的肖飒小声嘀咕。
怀瑾狠狠一脚将人踹走。
该死的!肖飒男扮女装的事若是被人知道,那就意味着欺君之罪,如果可以,她刚才真想一刀下去了事。
“娘娘,人……呢?”李培盛进来没看到人,疑惑地问。
“跑了。”怀瑾轻描淡写的说完,抬步出了屋子。
李培盛额冒黑线,在她眼皮底下跑掉?不能吧?
怀瑾撕掉唇上的两撇胡子,走出来正好看到祈天澈拿帕子给人姑娘擦泪,轻声细语地安抚。
莫名地,心有些不舒坦。
可,毕竟是自己把人带出来的,出了这样的事她责无旁贷。
她走上前表示歉意,“嫣儿,我不该任意带你出来的。”
她以为被关了15年的女人应该急于想了解外面的世界,看到外面的东西都会感到很新奇的,哪知这嫣儿这么另类,只顾抓着她,连人都不敢看。
王楚嫣抽噎着,双眼已经哭得跟兔子似的,看向她,“姐姐,不怪你,是嫣儿也想出来看一看,谁也料不到会发生这种事。”
得到当事人的谅解,怀瑾暗自松了口气,下意识地瞥了某男一眼。
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她发现他的表情比往常还要冷。
想也知道,他一定是在怪她!
“爷……”李培盛怯怯地出声。
祈天澈抬眸,怀瑾也同时看过去,不过她是具有威胁的眼神。
李培盛暗暗吞了吞口水,低头道,“奴才无能,让伤害嫣儿姑娘的人逃了。”
怀瑾满意地勾唇,背着祈天澈他们给李培盛点赞。这李培盛真是越来越上道了啊。
祈天澈冷冷点头。
废院外,他的马车已经在那里等候已久。
“李培盛,扶嫣儿上车。”声音平淡。
李培盛懂得看脸色,很利索地把嫣儿带走,带来的侍卫也跟了出去。
一时间,这间废屋的小院子里只剩下两个人。
怀瑾知道这是要算账的阵仗,无畏地抬头面对他。
以为面容越冷她就怕啊,好吧,好像也的确是她错在先,她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将他的嫣儿带出来,还带去青楼。
只是,他这样看着她又不说话是什么意思?深邃如夜的双眼又看不出任何情绪,是在考验她的耐性吗?
“天澈哥哥,嫣儿身子有些不适,能否先回宫再说?”外面,突然传来嫣儿细细柔柔的声音。
怀瑾知道嫣儿是在帮她,感激地投去一眼,又倔傲地看向某男。
“是该回宫再说。”男人深深看了她一眼,转身,拂袖出去。
怀瑾本来是不想回宫那么早的,但是在某男越来越冷的瞪视下,不得不乖乖地爬上马车。
谁叫她有愧在先呢!
唉!
等她钻进马车后,祈天澈招来李培盛,“把她放走的那男人查清楚!”
以她有仇必报的性子应该是对伤害嫣儿的人恶整一番才是,而不是直接放走,除非,那人是她在意的!
想起她多次在梦里喊的老八,心中就一股恼火,眸色顿时阴鸷,“必要时,杀了!”
李培盛讶然,爷这是要替嫣儿姑娘讨公道吗?不过,意图****嫣儿姑娘,的确该杀。
……
怀瑾和嫣儿坐的马车,祈天澈选择骑马。
怀瑾撩开窗帘看着坐在棕马上风姿飒爽的男人,不由得有些羡慕。
再强大的人也有弱项,而马就是她的弱项。
在现代,她可以参加午夜玩命赛车,也可以开飞机遨游天空,唯独这马怎么学都学不会,每学一次就被踹下来一次,好像天生就跟马犯冲似的,于是最后觉得太丢脸索性不学了。
唉!估计这辈子只能看不能骑了。
这时,男人似是听到她的轻叹,侧目看来,她连忙放下窗帘,像是偷看被抓包的样子。
王楚嫣被她的神情逗笑,两人开始在马车里有一搭没一搭地说话,但由于嫣儿性子太内向,常常说不上两句又沉默了。
一如既往,凡是皇太孙的马车都能直达承阳殿,这样的特权皆因为他身子骨弱。
身子骨弱?
怀瑾再度看向在车窗外与马车平行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