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练习了一会儿之后，黎乐感觉到枯燥，停止了演奏。

    绫也放下木锤，与黎乐对视了一眼，露出非常期待的笑容。

    “怎么样，学会了吗？”

    “没问题！”

    “那我们立刻去试试！”

    两人一起找到了王先生，提出要去大殿演奏的想法，王先生先是惊讶，然后立即同意。

    绫几乎是跑向大殿的，黎乐看着她兴致勃勃的样子，感慨她真是激情四射。

    他拿好工具，与绫站在编钟之前，分立左右。

    “开始啦！”绫不由分说，左臂挥动钉锤，敲响了第一个音。

    黎乐急忙做好准备，等待切入。

    这次的演奏果然与先前不同，随着钟声有节奏的响起，编钟好像和天地产生了一种奇异的共鸣。而且随着演奏的进行，这种共鸣越来越强烈。

    编钟足有七米长，即便绫是左撇子，两人也不会互相妨碍。

    黎乐感觉每敲下一锤，都要比上一锤更加困难，他的身体也变得越发难以移动，就好像陷入泥沼一般。

    黎乐尽力维持演奏，消耗的越发剧烈，他甚至没有时间去关注身边绫的状态，全心全意投入到演奏中。

    王先生站在殿前，看着动作艰涩，如同正在跳巫舞的两人，目露震撼。

    他能感受到一股奇异的律动从大殿中释放，在空间中传播，越来越远。

    他甚至感受到一种无可言说的道正在缓慢的与殿内发出的乐曲相合，加重这首乐曲的神圣感。

    忽然，一只白鸟扑楞着翅膀，从远处飞来，落到殿又有几只兀鹫飞来，在殿旋。此外，更多的麻雀、喜鹊、鸽子相继飞来，落到殿屋脊上。

    王先生急忙向四周看去，只见有无数的飞鸟在向这里汇聚，五颜六色，铺满了天空。他甚至还看到这里面有拖着长尾的彩鸾，羽色艳丽的凰鸟！

    “百鸟来朝，真的是百鸟来朝！”王先生忍不住惊呼出声。

    黎乐完全不知道外面有飞鸟聚集，他努力维持着演奏，这甚至让他的头脑缺氧发懵。黎乐的状态越来越差，渐渐听不清编钟的声音。踩着音乐行走时也有一种飘忽的感觉，就像踏在棉花上一样。

    随着身体的浮动，绫的汗水甩到他的脸上，长长的麻花辫有时抽中他的身体。他意识到，绫现在的状态也不太好。

    演奏到最后，黎乐每敲一下都变得异常困难，演奏渐渐喑哑起来。到达最后，黎乐的木棒甚至在到达钟面之前就已经丧失了所有力气，他必须向前迈步，依靠身体的惯性将木棒敲击在钟上。

    最终，两人终于演奏完成，黎乐直接瘫在了地上，汗出如浆，眼前发黑。他感觉到一个火热的身体靠到自己背上，她的背非常湿，汗水已经浸透了衣服。

    黎乐和绫喘着粗气，就这样背靠背的坐在那里，直到许久之后，王先生喂两人喝下灵茶，才恢复了些力气。

    绫拄着黎乐的肩膀站起来，抹了抹脸上的汗水，问道：“先生，我们招来鸟兽了吗？”

    王先生并未回答，右侧一步，让开门口的位置。

    绫透过木门，看到了半空中的飞鸟。

    黎乐也站起身来，跟随绫走出去。他抬头望天，见到大殿上空千鸟盘旋，蔚为壮观。

    两人走出大院，放眼看去，外面零星站了一些野兽，有的是乐正府的牲畜，有的是生活在周围的动物。

    有仆人立在一旁，抓着一只大黄狗脖颈上的的绳子，呆呆地看着院门，魂离神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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