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南星做好了早餐,几人到客厅用餐。
刚做到位置上,安越便瞧见了左宸一和沈郁眼下的黑眼圈,便询问起来,原来床的位置不够,夜里二人怕碰到安宇的伤,小心翼翼的都没怎么睡,第二天精神自然好不到哪里去。
早餐过后几人商量着去看林伯母,一路上左宸一都不怎么说话,车内的气氛降至冰点,安越小心翼翼得打量着左宸一,这张脸真是百看不厌,就像漫画里走出来的贵族少爷一般,侧颜堪称一绝,安越的目光从他优秀的鼻梁不知不觉滑到他的喉结最后停留在那双白皙修长的手上。
“你的目光收敛一下吧。”左宸一即使不侧目也能感受到安越炽热的目光。
左宸一语气之冷漠,安越想:这家伙不会因为昨天没吃他剥的虾肉,生气了吧?在看看他那副本少爷不高兴快哄我的表情,果然如此。
“中午我们去吃日料吧,我听说城西开了一家日料店很不错,去的人很多。”
见左宸一不做声,安越拽了拽他的衣角,放软了口气,“好吗?”
左宸一无奈得轻叹了口气,不知怎么听见她软软糯糯的声音就完全没了脾气,看了一眼安越水汪汪的眼睛,粉嫩微张的嘴唇让他心痒难耐,左宸一骨节分明的手握住安越的冰凉的小手反复揉搓,许久才闷声回答,“嗯。”
两人刚到医院就被告知林知夏的母亲自杀身亡了,二人紧忙去找林知夏。
在太平间的门口,沈郁几人皆是面色沉重,林知夏抓着遗嘱的手不停得颤抖,她瘫坐在地,面如死灰的盯着尸体,全身的力气似乎都被抽出了体外,她双眼空洞,嘴微张着,却发不出任何声音,眼泪像断了线的针,顺着下巴滴在了遗嘱上,绽开一大片的水渍。
“知夏……”安越鼻头酸得难受,眼眶也红了。
林知夏扶着墙摇摇晃晃的起身,没走几步轰然倒地。
“知夏!”
沈郁从病房里退了出来,向医生询问病情,据医生交待亲人接二连三的离世对林知夏的打击是极其重大的,最好不要刺激病人,唯恐会做出什么过激的行为。
安越在林知夏手中发现一封血迹斑斑的遗书,是林伯母写给林知夏的。
知夏:
好孩子,妈妈对不起你,没法子让你锦衣玉食的过一辈子,到头来还连累了你,你应该回到学校,好好学习。我和你爸爸穷了一辈子,都是穷苦人出身,没怎么上过学,但我知道一点知识改变命运,也许不会翻天覆地,至少能够后半生无忧,你好好学习,不要辜负我和你爸爸,妈妈累了,也不想在拖累你了,你的生活不该生活在我的阴影下。
在看完信后安越心里更为难受,她的眼泪在也止不住了。
父母的一辈子几乎都倾注在孩子身上,为下一代有更好的生活而努力活着,浓浓的血缘是斩不断的缘分,此生的遗憾都寄托在来生的再次相遇。
林知夏昏迷了一天一夜期间说了许多梦话,安越和安宇向学校告了假轮流守了她一天一夜,见她流泪安越为她默默拭去泪花,就这么静静地陪着她。
林知夏醒了,也不开口说话只盯着天花板发呆。
“我梦到我妈了。”林知夏的声音嘶哑的不像样,似乎在也听不到如黄鹂般清脆的声音了,“她变成我幼时常见到的模样,既年轻又漂亮,她和爸爸手牵手走了,走的好快,我怎么都追不上,你说,谁能像她那样能够默契地分担我的孤独、分享我的幸福呢?我好像丢掉影子。”眼里的泪滑进了枕头里,安越欲为她拭去泪痕,林知夏将头转到了另一边泣不成声。
一整天林知夏不是在睡觉就是在发呆,安越见她这副半死不活的模样心里难受得紧,可她即便说尽世上安慰伤疤的语言道尽世上的眷恋万千的遗憾又能怎么样?终归是听不进去的,安越只能默默陪着她熬过心碎的时间。
这几日,幸亏有左宸一几人帮忙张罗林母的葬礼,安越几乎一放学就赶着往医院跑,她生怕林知夏想不开。
这天一进门便遇到了沈莲。
“沈助教好。”
沈莲冲安越微微点头,“在学校外就叫我名字吧,既然有人陪你,那我就先走了。”沈莲冲安越微微一笑便出了病房。
在目送沈莲离开后,安越打开为林知夏带的餐食,“知夏,这几天见你气色好了些,快些养好身体回来上学吧,我们和校长打过招呼,校长可是说了你这样的人才他们可舍不得放弃,让你养好病回来上课。”
“我会回去的,毕竟这是我妈的遗愿。”
“对啊,阿姨也希望你好好读书有出息……等等。”安越突然发现了不对劲,“我记得你和我说过阿姨不知道你退学的事啊。”
“是啊,怎么了?”
“沈莲知道你退学吗?”
“不知道啊,我只告诉了你,怎么了?”
“没事。”安越将剥好的橘子放进林知夏手中,她越想越不对劲,林知夏说过,伯母并不知道她退学,可是遗嘱上分明嘱咐过让知夏回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