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站在门口,好奇地看着抱着顾南兮坐在床边的自家顶头上司,喃喃地问了一句:“这是在做什么?”
正想着萧甚钦是不是有意与顾南兮秀恩爱,他便忽然将她打横抱了起来,大步往外走。
萧甚钦扫了他一眼,道:“马上打电话,让医生过来。”
邵英卓愣了愣:“啊?”
萧甚钦意外地认真:“我让你叫医生!”
邵英卓匆忙反应了过来,急急忙忙地离开。
“哦……哦……”
情况好像有些不对劲了。
他有种大祸临头的感觉了……
*
负责顾南兮病情的医生被邵英卓的态度吓到了,而话不多说,开车直奔年会会场。
这里的活动还没有结束,他就赶了过来。
医生在一行人的簇拥下,走向三楼的套房。
楚安之站在二楼,只见戴着眼镜的男人提着药箱上了楼。
她微微皱了皱眉头,神情有些不自然。
为什么医生突然这么着急的赶了过来?
要不是萧承运突然出声,她可能始终都要这么不自然下去了。
她不知道,顾南兮有病……
她真的不知道,顾南兮有病的……
*
医生给顾南兮检查一番之后,打了一针。
她的身体,总算是缓和了下来,也不再那么僵硬了。
顾南兮觉得,自己好像真的在一个梦里。
那种感觉无法用言语来形容。
可是肯定自己恍恍惚惚之中做了起来,但是却没有办法清晰地想起,这场梦到底是什么样子。
仿佛有什么力量,在撕扯着她的灵魂。
恨不得将她整个人撕裂成碎片。
漫无边际的黑暗之中,疼痛感逐渐消失,而那场梦境,也在不知不觉间,变得清楚明了起来。
她的眼前,好像看到了一间宽敞明亮,并且熟悉的办公室。
一个穿着黑色西装的男人坐在沙发上,架着腿,道:“没想到,老爷子直到这个时候,还是选择把所有东西给顾小姐……”
熟悉的身影站在办公室一边的落地窗前,双手插放在裤袋里:“这种事情,一点也不意外,爷爷他,是个特别偏执的人,他有了想法之后,就很难改变了。”
沙发上的男人笑了笑,说:“仔细一想,其实也能理解嘛,老爷子的命都是别人救的,他本人又有自己无法割舍的执念,做出这样的决定,的确很符合他的性格,但是,公证遗嘱上,若真是顾小姐也好,至少,你已经完全能够掌控她了,不是吗?”
他沉默了几秒,回:“爷爷的执念,比我们想象的要复杂。”
坐在沙发上的男人缓缓站了起来,走到一旁的咖啡机旁,倒了一杯咖啡:“这些都不重要了,对钦少你来说,重要的是,最终获得这一切的是你就够了,有了绝对行使权之后,rl将来要如何发展,都是你一句话的事情了,总之,恭喜你了,也不枉你这么几年来忍辱负重啊……”
他始终背对着他:“我先接下你的恭喜了。”
男人又说:“那么,钦少,我是不是可以开始准备财产转让合同了?哦,对了,离婚协议书大概也可以着手准备了吧?”
他又沉默了一会儿:“现在说这个还为时尚早。”
男人问道:“早与晚有什么区别吗?这几年,你一定活的很痛苦吧……”
“是啊,很痛苦……”
他的确很痛苦。
每时每刻都在被自己那颗喜欢她的心折磨着。
放不下,却又没办法坦然面对。
就好像是瘾君子一样,在这样的痛苦之中,同时也狠狠享受着……
“哈,所以说,钦少辛苦了,女人对你来说都一样,都只是在为往前迈的自己铺路而已,现在,这种日子马上就要结束了,你应该更高兴一点才是,到时候,rl转型,一步一步壮大,对你来说,都是成功的见证,时代在改变了,这个时代,需要的是新血液……”
顾南兮听到这里,就再也没有办法再听下去了。
就在那一天,她发现了最恐怖的一件事。
萧甚钦从一开始,就没有把她真的当成一回事。
他要实现的,永远都只是他自己的目标。
而萧建国就是他最大的助力,却也是他唯一的阻碍。
萧甚钦说——
这些年来,他很痛苦——
是啊,很痛苦——
就在顾南兮和萧建国说过话之后,他和他的律师就开始研究财产转让,以及离婚协议书了……
她捏着衣领,胸口像是压着巨石。
沉闷,并且说不出地疼。
萧家,还真是冷情的一家人。
爷爷他,从来都没有准备要相信自己的儿子或者孙子吧……
明明是最亲近的人,却都在互相算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