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银针
话一出口，屋子里所有医生，都用异样的眼神看向张凡，包括病床上那双已经完全失望的眼睛。
所有人都知道这位病人的病因是什么。那是一种不是绝症的绝症。至今没有任何有效根治的手段。所以大部分人此时都认为张凡疯了。
“大言不惭！你知道”
“开胸手术导致肋间神经损伤，引起的慢性胸痛，还有止痛药成瘾。我当然知道。”
赵立帆说道：“不好意思，局长，我马上去叫保安把这人”
王海生摆手：“等一等，让他说。”
毕竟满堂的名医都缄默不言时，只有这个实习大夫敢打包票说能治好他妻子。哪怕一丝丝的希望，他都不想放过。
张凡说道：“神经损伤并非不可逆，我需要一套银针。”话音刚落，立刻又引发了屋内一片哗然。
“针灸？”
“你开什么玩笑！”
“还是叫保安吧。”
张凡依然沉着淡定，与王海生对视的眼神中没有丝毫波动。这时他发现王海生的视线突然越过自己，看向了身后某处。
紧接着就有一个老者的声音：“你准备从哪里开始？”老者一直在王海生的身后，和秘书站在一起，并不起眼。
张凡转身，发现这位老者头发花白、精神矍铄。体内竟然有一股内息。这股内息并不强，却异常的平和。
“您是？”
“中医院刘青山。”
这个名字张凡没听说过。但从其他人突然安静的反应来看，应该是个了不得的人。
既然有人问了，张凡也不准备隐瞒，说道：“我计划从中庭开始，然后是不容，期门，天溪，胸乡，周荣。”
“选用何种针法？”
“六合。”
刘青山老人看向张凡的眼神有些奇异。思考片刻之后，老者说道：“我认为，可以试一下。”
赵立帆立刻说道：“王局长请慎重考虑。虽然慢性胸痛在国际上都没有成功的治愈手段。但缓解还是能做到的。不管怎么说，至少比让这个毛头小伙子进行中医针灸可靠。”
张凡毫不客气的反驳：“按照你们治疗方案，病人只有两个后果。滥用药物导致的肝肾损伤直至衰竭，或者是下一次准备更加充分的自杀。”
王海生沉思片刻之后说道：“说说你想怎么样交易。但有一个前提，不能违背党纪国法。”
张凡早有腹稿，马上说道：“从现在开始不需要使用任何止痛药，我会用针灸暂时止住胸痛，以此证明我有能力控制病情。作为交换，你要命令他们马上准备给我刚刚说的病人准备手术。”
“好，我今天徇一次私。赵院长，请给这位大夫准备一套银针。”
“王局长，这．”
王局长脸色一沉：“有什么问题么？”
赵立帆有一手漂亮的换脸功夫，立刻表态：“我明白了，会全力配合。”
张凡没有心思欣赏他们的变脸表演。他现在更关心的是病人的身体情况。
他之前已经看过了病人的病例，大体有了治疗计划。但中医中望闻问切的手段并不能省略。现代医疗检查手段固然先进，但中医还是有其独到之处的。
正所谓行家一伸手便知有没有。看到张凡号脉的手法一看就师出名门，而且有非常深的火候。
如果是一位老大夫，那刘青山势必要恭维几句。可眼前却是一个如此年轻的大夫！
好在刘青山养气功夫十分深厚。虽然心中震惊，却没有忘记从怀中取出一只木盒，递送到张凡面前：“银针我这正好有一副，只是不知张大夫是否趁手。”
张凡并不意外与刘青山会随身带着银针。他会出现在这里，恐怕也是为了治疗这位病人而来。说起来还是自己抢了这位老大夫的病人。
但眼下情况紧急，他也顾不上这些了。接过木盒一瞧，张凡眼神一亮。
木盒入手极重，竟然紫檀木的盒子。表面一层呈现玉质的包浆，显然是件有些年头的古物。
打开盒子一看，三十六只长短粗细不一的银针整齐排列其中。张凡手指一动，挑起一根三寸银针。指尖轻轻捻动，针尖微微颤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