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够抵挡住司马朗的魅力呢?她是不是在欲擒故纵呢?
然而或许就是因为她不喜欢他,反倒是激起了司马朗的欲望。她天天陪在他身边,他的任何一点起伏她都能够感觉得到,从见到白意儿的那一刻起,她就知道,这个女人,绝对会让司马朗动心的。或许是白意儿对待司马朗的态度太平淡,与对待她的态度并无不同,那样平淡那样冷静,又或许是白意儿笑起来的时候太过美丽太过耀眼,总之是不一样的,不仅仅是他看白意儿的眼神不一样,他对白意儿的说话语气不一样,到底是他的心不一样了,他的心里住进了一个人,所以一切的一切就都不一样了,他终究是动了心了。
可是白意儿可以,为什么她就不可以?,高贵冷傲如情公主,美丽智慧如萱小姐,甚至于还有那样多的数不清的环肥燕瘦,司马朗通通都不为所动,那么多那么多的女子都不可以,为什么这样一个小小的白意儿,就能够让司马朗放不下了?
可是若不是放不下,那么他这些日子以来的患得患失是为了什么?她皱起了如远黛的眉,脸上有了愤懑的神色,眼神凌厉了许多,手上的力道禁不住就重了些。
“今晚你的琴怎么弹得这样恍惚?”司马朗冷冷的开口,冷峻的眼神看着正沉思的玉茹,“这个音调不对,力道大了许多。若是有事情,就下去吧。”
玉茹抚琴的手一抖,赶紧稳稳心神,笑着轻声说:“玉茹,玉茹走神了,请庄主原谅。”贝齿轻咬了粉色的如蜜唇瓣,眼神微颤,看着地面,委屈而又有说不出的美丽。
司马朗轻叹一声,这个丫头,跟了自己这么多年,她在想什么,他怎么会不知道,只是她要的他给不了,无法给。“我早就告诉过你,不要将心思放在我身上,司马朗这一生,不值得你如此,切勿将痴心抛错。”
红妆之下的玉茹,美丽得脆弱,羸弱的身子纤细苗条,似乎不堪身上的衣裳的重负。听了司马朗冷漠无情的话,娇躯一颤,粉色的双唇立刻失了血色,抬眼看着司马朗,颤抖了声音说:“庄主,是玉茹做错了什么,让庄主如此厌恶玉茹?”
看着烛光下微微发抖的美人儿,烛光下看美人,美人更美三分。这样青春姣好的脸庞,如蝶的睫毛轻轻颤动。这个女子,陪伴了自己好多年了,她的美丽她的才华她的痴心,他不是不知道。可是,为何?他不曾心动过。
“玉茹,本庄主说过,你是自由的。”司马朗捏着手里的青瓷酒杯,淡淡的说,“不要将深情放在本庄主身上,本庄主说过本庄主不会心动,更加不会感动。趁着你陷得不深,趁早脱身吧,情之一字,最是苦。”
“是玉茹心甘情愿的。”玉茹将白皙玉手藏在宽大的上好绸缎水袖里,死死的握紧,长长的指甲几乎陷进肉里,眼睛眨也不眨的,轻声但是坚定的说,“玉茹并不敢求庄主能够回报些什么,玉茹的命是庄主救的,不敢奢求,一切都是玉茹心甘情愿,不怨不恼亦不悔。”
司马朗闭闭眼,想起那双如水的眸子,一瞬间似倦极了的模样,懒懒的说:“罢了,随你吧。如今我尚且无法脱身,又何苦来劝说你。罢啦,”他长长的叹口气,“替本庄主再抚一曲吧。”
玉茹忍下眼里闪亮的水光,轻声答是,十指放在琴身上,一动,便是一曲《秋水》。望穿秋水,不怨不悔。
司马朗静静的斜在榻上,眼眸低垂,脸上淡淡的,没有表情,室内一时之间静默极了,只有烛光微微晃动,床榻边上的檀香袅袅升起,一圈一圈的光晕,弥漫着满室的暖香。
可是玉茹却觉得冷,从头到脚的寒冷,一阵心慌。满心无助,只想泪落。
门外,李和急匆匆的冲进来,奕白赶紧过去拦着他,带出门外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