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婆婆眼中闪过一丝赞赏,“咱们八姐儿却是个最会穿衣的。”
长乐一旁听着,心里也是一阵骄傲,从海青带来的首饰盒里挑了半天最后耷了肩膀,“却是没什么首饰配得上小姐的。”
锦婆婆看了一眼也是蹙眉,“老夫人倒是给小姐特地打造了几套首饰,八姐儿可要看看。”
海青却是摇了摇头,“我的那些首饰七小姐也有,怕是会撞上,只佩戴那老夫人赏的玉佩禁步即可,至于头饰……”
长乐却是眼睛一亮道,“小姐,前个您不是制了几朵绒花么,挑几朵跟披肩毛色一致的簪上即可。”
海青也是一愣,随即笑道,“你倒是机灵的是时候。那就簪两朵绞银丝的雪绒花。”
装扮完毕,海青喝了碗果奶,又在长喜的伺候下熏身洒香涂冬油后方才套上被烤的热乎乎地袖笼披上披风带着锦婆婆朝着老夫人的合乐楼走去。
一路行来倒是可以看到奴婆们稀稀落落地在各处清扫积雪。
刚转过明桥,挑花廊墙的空窗那头却传来喺唆之声。
海青微微蹙眉,本就身量不足的她也就勉强能看到部分景象,只扫过一眼,海青便决定绕道而行。
“大哥儿放荡不羁是府里出了名的。”锦婆婆随着海青掉头直到走得足够远才道。
“是呀,大白日的……”想到再道下去确实不雅也不符合自己现今的身份,海青适时地住了口。
“话说大哥儿开过年便要行冠礼,却是还没议婚。那等子蹄子自然顺藤爬,也不想着就是谋了个陪房暖床也是留不得子嗣的。”锦婆婆语气淡漠。
“不谋就什么都不是,成了就是半个主子,一生衣食无忧。”海青抬头望了望天,只觉得阴沉沉的,指不定还要落雪。
“若是受主子待见还好,若不然日后少奶奶入府少不得一顿整治,说不定还不如那等子没心思的丫头日子好过。为奴者本分才是好的。”
“婆婆说的好。为人者,本分是好的,就怕存了些不良心思。走吧。”海青呼出一口气雾,迷蒙了她的脸却愈发显得一双眼清透。
海青一走,知寒却是一把甩开扑到自己怀里的美貌丫头,语气冷漠,脸带厌恶,“回去告诉老头子,他能给的东西,我不稀罕。还有,别让我再看到你。”
“箫主——”美貌丫头满是无奈。
知寒走出去的身子却是一顿,道,“我会帮老六夺回属于他的东西。他若是还念着……哼,他又怎么会有感情。”
知寒走得很快,只觉得胸口堵着一口气,许是因着被海青撞上时候内心莫名生起的一丝心虚,也许是看到海青那迅速移开的双眼中闪过的一丝失望。
“小妹来得挺早。”知寒在海青必经之地正中而立。
一看到知寒那似带春风的笑,海青就一肚子的不舒服,本想绕过,奈何眼前的人竟也不避讳,直接堵在跟前,只好福了福身道,“比不得大哥来得早。”
“小妹竟不知我素来起得早么?”知寒笑道。
海青心道自己又怎么知道,但随即想到小时候宋知寒曾因病到家里小住的事,那时候的自己早上最是懒起,他更是每日里天不亮就拿着狗尾巴草挠自己的鼻子,不禁回道,“不想大哥还记得。”
知寒见海青还记得,面上也是笑开,“小妹既然记得,做大哥的更不会忘记。”
海青眉头微拧,强忍住要发作的心理,“小妹尚要给外祖母请安……”
知寒却是挪了步,海青正有感他的识趣,那头知寒却是道,“正好一路。”
海青顿时恼了,虽说自己年小,但到底不是真兄妹,还是要遵男女大防的,“恐怕不合规矩。”
知寒却是瞅着海青半会儿子,方才打哈哈道,“倒是我糊涂了,小妹请,我随后就到。”
海青哪里管他随后到不到,抬脚就要走,却在经过知寒身边时候被他低头轻声说的一句话给震到了。
小时候尚敢咬我,这会儿胆子到哪儿去了。要是丢了,记得看看我命人送去的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