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夫人自是多少知道点南宫菱的性子的,海青若是跟着她,大理上自不会吃亏,只怕是小事上难免会受些委屈,便道,“这灯会上难免会有新面孔,八姐儿到时候看着就是,遇上气投的也可相邀。”
海青点了点头,“多谢三舅母提点。”
三夫人一笑,双手捧着海青的小脸左右打量了番,发现再无瑕疵后道,“八姐儿这会儿便随我出去吧,这会儿子怕是大哥儿已是在等候了。”
海青随着三夫人来到府外时候,南宫菱却已是在马车上,对于海青的出现却未相邀。
三夫人笑着握住了海青的手,海青微微一笑,刚随三夫人上了马车,前头却是一阵壮马嘶鸣的声音。
知寒翻身下马,头发有些散乱,袍子也有些皱。
“我的少爷诶,您可算是回来了,赶紧着换身衣服,您可是接了帖子的,再不去,这晚了可不行。”知寒的贴身小斯急得都快哭了,偏知寒无动于衷,只是懒懒道,“换袍子作甚,给哥儿备上马车,耽误了两位姐儿的事儿,扯你的皮。”
那小斯听得知寒的声儿,顿时开心不已,“这就准备,这就准备。”心想着待会儿一定要撺掇着大哥儿在马车上把袍子给换了,闻闻这味儿就冲鼻,这个样子出门,自己的小命回头就得少了半条。
海青听着声渐熄,便放下了门撩,里头的三夫人却是已经在闭目养神了。
哐啷……哐啷……
马车些微的颠簸使得马车上挂着的金铃铛直响,海青听着这杂乱无章的声儿,一时间脑子里有些混沌起来。
“驾——驾——”拍马声由远及近,啪……马鞭子炸地声。“让开!”
马车随之一侧,海青觉得这声儿有些耳熟,思索间,那人那马却已是从海青所在马车旁穿过,海青就着窗撩的缝隙隐约看到个模糊的影子。
“这时候能驾马疾驰的也就成孝侯府的毫哥儿了。”三夫人眯起的眼睁了开来,也没有看海青,只是陈述道,“他最是个莽撞的性子。”
海青听着三夫人如此说道,脑子里不禁回忆起那日里明秋毫的恶劣行径,心里有些愤懑。
一时间,马车里又恢复了平静。海青耳边依旧是哐啷哐啷的声音,三夫人始终微闭着眼也不出声。
约莫过了半个时辰,马车停住了。
三夫人的眼豁然睁开,却拉住了海青的手,微拍了拍,这才松开,在撩开门撩的丫头的伺候下下了马车。
海青本是要随三夫人一道下去的,却不料马车又开动了起来,海青听着前头的马车轱辘声,想着前头还有南宫菱,最前头还有知寒,一时心安了不少。
过了会儿子,外头却是响起了脆脆的声儿,“请八姐儿下车。”
海青深吸了口气,也不动,只待得丫头撩开门撩并伸出手,这才搭着丫头的手,踩着脚凳下了马车,却是发现早没了南宫菱与知寒的影子,暗自吸了几口冷气,心里微定了定,极力使自己看起来自然。
“却不知姑姑如何称呼?”海青微笑道,声音轻软,却不带怯懦。
此番被安排伺候海青的丫头虽着装简单,模样也很普通,年岁在二三十左右,海青却从她淡然的眼神中读出了不简单,顿时口气亲和三分,既不显生分也不显谄媚。
那丫鬟却是福了福身道,“奴婢名唤湘茵,八姐儿唤奴婢名字即可。”
“湘茵姑姑,只是不知这里为府上何处?”海青笑问道。
湘茵伸出手比划道,“八姐儿且看,入得那道门便是府上的赏溪池,内接后山溪水,顺势接引入此院,游走一圈后还复后山,节日里可放灯,晴日里亦可流水逐花,饮觞斗文。”
海青听着点了点头,只是心下也是奇怪,眼下还未天黑,若是天黑下来,这河边毕竟不太安全,难不成这国公夫人此举另有深意?
湘茵许是看出了海青的疑惑,接着道,“八姐儿从此门入内,便是在水上游北侧,这水河不宽不深,南北两侧各设置千盏花灯,以供各为公子小姐观赏照明,沿途亦有奴婢仆役照料,此番来的各位姐儿皆在水河北侧,公子们则聚在南侧,南北相对,亦可和诗赋文。”
海青心道原来如此,却是另类的相亲大会,只是这脸上却是淡定,“着实让青儿大开眼界。烦请姑姑带路。”
湘茵却是带着海青边走边道,“此院三道门,对应水河上中下游。贵府七姐儿去的是二道门,那里多有姐儿聚集。至于贵府的大公子却是去了此院另一侧的一道门。却不知八姐儿可有熟识的小姐,奴婢亦可带八姐儿寻去。”
海青却是摇了摇头,倒未充大欺瞒,“此番也是青儿初次见识这些,并无认识的姐儿。如今来得这赏溪池,能从头走到尾,亦是有幸。只是烦请姑姑为青儿沿途介绍。”
“奴婢本职所在,八姐儿客气了。”湘茵却是中规中矩道。
海青见这湘茵不是轻易被言辞打动之人,便转移话题道,“这上游当真是个清静地儿。这灯亦是有意境的。”海青垂目看了看漂浮在岸边被编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