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爷递了旻臻一眼,却是低训道,“七弟莫不是马骑多了,这会子都收不回腿来?”
旻臻却是笑道,“二哥怕是忘了七弟我小时候便摔了腿,现如今嘛……”
太子爷听得旻臻竟然把这事儿提了出来一时间脸色暗了不少。
国公夫人这时候却是笑道,“偏你小时候皮得慌,五岁的年纪挑了十岁年纪的太子爷,摔了马哈也不稀奇。”
旻臻听得国公夫人如此说,却是哈哈一笑便将这事儿给带过了。
唯有太子爷脸上虽笑着,心里头却是暗恨得慌。
“这次过来瞧着祖嬷身子骨却是愈发好了。”旻臻朝着国公夫人笑道。
国公夫人却是笑道,“一听得七殿下说好话,老身心里便透了,许是那两小子还不够七殿下试手的。”
旻臻有些尴尬地摸了摸鼻子,哈哈道,“这不是怕他们来您这儿告状子么。”
国公夫人摇了摇头,“那两小子若是输给了殿下,自然是他们学艺不精。”
旻臻听得国公夫人如此说,脸上故作松了口气的样儿,随即道,“祖嬷,这可是您说的。他们两今儿运气不错,把自个儿输给我了,唔,三年,陪练三年,旻臻也不要多的。”旻臻不客气地伸出了三根手指头。
国公夫人索性闭上了眼。旻臻则得意得挑了挑眉,那得意劲儿竟然是朝着明秋毫的。
明秋毫却是毫不客气地回了他一个白痴的眼神,那意思道,找两不比自个儿强的陪练等于白练。
旻臻却心道,日后跟明秋毫比试,咱三敌一。
众人无语。
海青这才知道那两个不认识的哥儿却是国公夫人的亲孙,心下也是微愕,但随即又觉得这位七殿下若不是玩物丧志的主儿,就是那有大胸魄的主儿。
瞧着自己那有些低落的表兄弟,方习聆也是暗下摇了摇头。
南宫菱却是不着痕迹地打量了旻臻一眼,许是被太子爷撞上了,她竟也不退缩,却是气正神清的,只是眼里对七皇子的一丝不屑来不及掩藏却是被太子爷捕捉到了,太子爷眼神微敛,深看了南宫菱一眼,但很快便收回了眼。
海青瞧着南宫菱微垂着头面上淡淡的样儿,只觉得自个儿却是万万比不上的,一时间却也是心有松懈,想着若是跟她比这个,输了也正常。
“听闻方家姐儿最是好翩跹舞。”太子爷突然道。
方沁春听得太子爷如此说,身子也是微有一抖。
国公夫人却道,“春丫头,太子爷既然提起了,你便准备准备上来舞上一曲吧。”
方沁春连忙福身,随即下去更衣,不会儿子,却是着着单薄的舞衣华丽登场,那舞袖竟有三米之长,而她的腰身更是被术得愈发不足一握,一舞一下腰间,竟软如游蛇,一时间也是令海青惊叹不已。
只是瞅着太子爷虽带着欢喜却倍显凉薄的眼,海青不禁为方沁春叹了口气。
曲乐声很热闹,海青只能看到太子爷在动嘴唇皮子。
“祖嬷收集的花灯自是最好的,就是六弟也是赞不绝口。说是若不是这会儿子正在扎针,定是要过来谢过祖嬷当然。”太子爷笑道。
国公夫人道,“六殿下客气了。”
太子爷又道,“只是可惜那金鳞龙盏唯有一只,好在这次六弟挑了盏鱼跃龙门。”
国公夫人却是一笑道,“太子爷和六殿下都长大了,自是知道自个儿喜欢什么。”
太子爷却道,“祖嬷说的是,只是这喜欢的和适合的毕竟不一样不是,只怕是有些人喜欢上了不该喜欢的。”
“好!”七皇子猛然暴呵一声,顿时打断了太子爷与国公夫人的谈话。
太子爷微扫了旻臻一眼,再看台上,那方沁春却是已然表演到了关键处,只见那方沁春居然双臂优雅地一个抛飞,身子更是旋转开来,顿时掀飞的裙摆,环绕于身的长袖,使得方沁春如同绽放开来的芙蓉花。
太子爷眼中也是闪过一丝兴味。
南宫菱淡然地喝了口热茶,瞧着方沁春的眼微闪了闪,以茶杯掩盖她嘴角勾起的一丝嘲讽。
海青心头也是一阵撼动,却不想那方沁春果真是个好的舞者料子,只是可惜了……
哐啷……哐啷……
海青心绪复杂地坐在了马车上,脑子里却想着方沁春那张白得近乎透明的脸。
“哎……”海青叹了口气。
以那方沁春的才华心机,此番若是讨得国公夫人欢心,怎么着也不会如此凄惨,偏她一开始便奔着太子爷去了,这下子虽被太子爷收了,却是个无名无份的,如此也就断了方家的关系了,常荣侯府日后是断然不会承认自己府里出了个舞娘般的庶女的,而她没了方家这个依仗,即便入得太子府,日后的日子也是可以想见。
想到方习聆完美的脸庞上始终带着温和柔软,想到国公夫人对方沁春的冷淡厌恶,海青心里不禁生起一股气,庶出有错么?
答案是没有!
方沁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