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菱只不过是想搏个贵重不被践踏的命,而自己不过是想冲破棋子的束缚罢了。
长乐听着海青的话只觉得满胸膛的污浊气儿堵着,“奴婢原还觉着这大户人家锦衣玉食的,如今看来里头却是一肚子污秽。”
海青舒了口气儿,躺在了床上,理了理压住的头发道,“有些事儿都是看着光鲜。行了,熄灯睡吧。”
长乐瞧着海青闭上了眼,便放下了帐子,熄了灯火。
待的长乐离开,海青的眼却是猛地睁了开来,愣愣地张大着好一会儿子方才合上,却是怎么都睡不着的。
心里头萦绕着想到的可怕的事情,只觉得浑身冰凉。
郑夫人留下的书……
太后赏给老夫人的茶叶……
原想着那郑夫人是被老夫人害死的,如今看到这些书,海青却是推翻了原来的推论,老夫人或许无意中帮了暗中谋害郑夫人的人一把,也或许老夫人也只不过是被利用了的,否则若真是老夫人做的好事儿那这等子书早就被毁尸灭迹了。
只是那茶……
海青想到老夫人的早茶,想到老夫人近来很少吃那早茶,而是将早茶赏给了自己和南宫菱,海青就觉得一阵后怕。只怕是老夫人也觉察出那茶的不妥,尤其太后给的早茶方子里的茶叶头一遭水……
原来老夫人吃茶都是煮过一遭的,哪怕是有毒,哪怕是不得不喝,至少也能将毒降到最低。
原来太后与老夫人却都是防备着对方的。
只是自己又算是什么呢?
老夫人将毒茶赏给自己和南宫菱,将早茶也赏给自己和南宫菱,是为了将毒嫁接么,还是让太后收敛?难道太后会在意自己和南宫菱的死活,想到太后赏下来的吃食老夫人都分给了众人,海青只觉得脑门子里直窜冷气儿,满心的透凉。
晨起,海青顶着昏沉的脑袋,两眼也是有些浮肿。
长乐瞧见了也是吓了一跳,“小姐儿昨儿个没睡好?”
海青揉着太阳穴道,“多梦,睡不踏实。”
长乐只得先给海青洗面漱口,给海青喝了碗白豆浆。
海青这才舒服了些道,“待会儿子过去给老夫人请安,你就不要过去了,长欢随我过去就是,你就陪着长喜整理下屋子就行,尤其是那等子书。”
长乐听了原也是有些不乐意,但随后想到那些子书如果不整理出来,伤到小姐就不好了,一时也是有些不放心长喜起来。
海青瞧着长乐想差了,也不解释,只是道,“那些书你全清理了出来都拿去烧掉就行了。”
长乐重重地点了点头,“小姐放心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