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言了。我自是要寻个最好的。”海青说这话时候自有一股子冲天的自信在里头。
纯郡主下意识地觉得自己矮了半口子气儿,“最好的?那是个什么样的?”
海青微微侧了头,面目带光,语由心生,“他不需过宠于我,却真真是最懂我的。他不需过爱于我,却真真是最需要我的。他不需过纵于我,却真真是最包容于我的。”
“是么?”纯郡主不由自主地扯了扯嘴,下意识地想到宋知寒那张邪媚自我的脸,再看向海青那张放光的脸,怎么都无法将两人放在一块,不禁有些疑惑,难道是自己多思多虑了,若不是自己想多了,那便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兴许眼前这个语出惊人的丫头尚不懂爱,更不知那宋知寒对她的感情吧。她该庆幸么?还是该悲哀,自己所爱之人爱的非但不是自己,而且那个被爱的居然只是个小丫头,还是个根本不爱他的小丫头。纯郡主只觉得一肚子的苦涩,满腹的悲哀,不想得到的答案终究比自己所想的更加伤人。
想到这些,纯郡主不禁笑了,嘴角微勾,若是往日这笑却是与那宋知寒无异,只是此刻却是平添了分苦涩。
海青故意忽略了纯郡主的一脸灰暗,该说的该做的,她已然做到。一刀砍下去之后生出的伤口需要多大的爱来弥补,至今海青都无法想象日后会遇上怎般的男人,带给自己那比那宋知寒所能给的温暖更多更浓更纯的爱?也许一辈子都无法寻到,也许最终只能无疾而终,就这么嫁个不爱的……
不爱的么?
海青不知怎么地突然想起明秋毫那激烈的举动和爆出的话:你不是没有议婚么,虽然人傻了点儿,不过本哥儿我大不了吃点儿亏,回头就让人到府上……
海青忍不住摇了摇头,明秋毫那厮最是口无遮拦,哪里能做得数的,自己真是平白担心了。
这一恍惚,海青回过神来却是瞧见纯郡主那似有游离的目光居然正落在自己的脸上,不禁也是一愣,但随即心下又是一松,脸上也是淡然了开来,转了眼看了看天道,“时辰不早了,郡主可是得回去了。”
纯郡主微微一怔,回过神来时竟也不为自己的恍惚而感到尴尬,却是笑着站起身,“左右待会儿子还是要见的。妹妹,咱们回头见。”说着却是缓步下了亭子,那扫开的凤尾裙好似能铺满整个台阶似的,奢华高贵,却透着骨子萧瑟。
唉……
海青不禁叹了口气。
长乐正用玫瑰栀子水给海青润手,乍听得海青叹气也是疑惑,不禁问道,“昨儿个纯郡主及笄可是累着小姐了?”
海青摇了摇头,“只是瞧着那些子姐儿们胆战心惊又雀跃不已的模样,心里头有些感慨罢了。”
长欢这会儿子却是递上香帕给海青擦手道,“奴婢也没想到竟然会来了这么多贵人,尤其是那淑妃娘娘,当真是好大的威仪,奴婢都不敢抬头了。就是那些子平日里高昂着脑袋的姐儿们也是一个个儿的大气儿都不敢出一声,偏又端端地尽做出副恭敬却不怯懦的模样,眼睛里却是盖不住的渴望,真真是做作得很。”
海青听着长欢这么说道一时间也是蹙了眉,心里头满满的全是那淑妃娘娘似扫视的目光。
“这便是那宋家的丫头?抬起头来?”淑妃娘娘一身重金粹芙蓉花袍,头戴半翅飞金凤,一手搭在扶手上,露出指头上金灿灿的修长护甲。
海青只觉得这声儿自有一股子不得违抗的威仪在里头,不禁微抬起了头,眼却是低垂着的,“臣女海青拜见淑妃娘娘,娘娘金安。”
淑妃娘娘却是微点了点头,“倒是生的俊俏。难怪……起来吧。”
海青心里头一怔,对于淑妃娘娘那起了头却斩了身尾的话,啥是心惊。不禁抬眼看了淑妃娘娘一眼,却猛的被她那凌厉的眼风扫到,心头一震,赶紧埋下头,口道一声多谢娘娘便退到了一侧,再不敢有丝毫动静。耳边只传来淑妃娘娘与那王爷夫人的话……
“却不知娘娘来临,还恕臣妇招待不周之罪。”
“秦丫头却是本宫看着长大的,又与妍丫头私交不错,本宫自当与她份体面,夫人自不必客气。”
“娘娘厚爱,也是那丫头的福气。”
“本宫甚是喜欢秦丫头,只可惜七殿下年幼,倒是便宜了相府的大公子,呵……”
“娘娘说笑了。”
淑妃娘娘笑着眯了眼,“说起来,相府的公子小姐皆是不凡的,两位小姐就是太后也是赞的……”淑妃娘娘停了下却是对着王爷夫人道,“这茶却是不错的。”
海青只觉得浑身一个激灵,好似冷水哄然落了下来,冻了个够呛。一时间脸面僵白,就连强颜欢笑也是做不来的。
啪……
书被不慎扫落在地。
海青这才回过神来,看着长喜将书册捡起搁在架子上又继续用掸子打扫卫生,便对身边的长乐长欢道,“待会儿子给老夫人请安,将那只淑妃娘娘赏下的白玉莲带上。”
老夫人撇着茶沫子,微吹了吹,便饮了口茶,永敏姑姑接过茶杯,老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