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乐这话说得倒是不假,海青不禁皱眉,虽着自个儿确实看不上明秋毫那鲁莽样儿,但到底也是不得不承认那厮却是最通透自己心思的一个,若非如此,也断断不会次次都吃定了自己,惹得自己炸毛跳脚,狼狈不堪,只是越是如此,自己就越是生出一种不想与之为伍的感觉来。
“对了,自打小姐病了之后,大夫人也不知怎的有些神智失常,一看到大哥儿便高呼杀了我杀了我……这会儿子却是被困在院子里由几个壮硕婆子看着……这府上的大事小事也算是落到了二夫人的手里。这会子府里的大小奴仆自是转了风向似的奉承上了二夫人了。”长乐突然想道这件事,也是说了出来。原以为也不是什么大事儿,却不知怎的一落到海青的耳朵里却是如同响雷炸开般,瞬间便将海青给炸了个四分五裂。
海青也不知心里作何感受,只觉得大夫人疯了,大哥儿定是逃不了干系,看来大哥儿的确不是大夫人亲生的,怪不得大夫人口口声声贱人之子,只怕是大夫人一直以为知寒是大爷在外头生的野种,趁着真正的宋知寒重病抱出去求医时候掉了包,就着老爷夫人对知寒的态度来看,这事儿相爷与老夫人定是心里有数的。
*********“为什么,这是为什么,你还是我心目中的大哥么?母亲纵有再多不是,纵然薄待你这么多年,但她毕竟是咱们的母亲,你为何要这般折磨她?”
“大哥,我求求你,只要把原来的母亲还给我,我可以让母亲从此不认我甚至我可以外出再不回来,让母亲只认你一个儿子,从此只关心你一人。”
“大哥……大哥……我知道那一年回来以后,你就不一样了,可我一直把你当大哥对待,只希望你看在我们这么多年的情分上宽宥母亲一次,我已经失去了父亲,不能再没有母亲……”
宋知寒闭着的眼从始至终没有睁开,“二弟,我从始至终没有伤害过她,我只是告诉她一件事,并告诉她,这件事只有死人才能知道。”
这件事就是,我叫旻箫!曾经的大殿下,如今的相府大公子。
“不要说,我不想知道。”宋之暖一抖,顿时跌坐在地,他竟没想到自己的母亲竟然是被吓傻的,祖父与圣上暗下的动作他纵然知晓不到分毫,但是父亲早死的事实,早就告诉了他很多事情,“哈哈哈哈……”笑得眼泪四流,“大哥,这件事我不怪你,但也无法原谅你,这也是我最后一次叫你大哥。”
“就凭你在机铸上的天赋,自少不了拉拢,你可要想好了?”宋知寒睁开眼。
“我决定两不相帮。”沉默许久之后,宋知暖最终开了口。
宋知寒闭上了眼,更不再规劝。
“箫主这般做事,未免太过私心了吧?”宋知暖走后不久,暗中的水玉便走了出来,“莫非您忘记了,当初对少主的承诺?只要您助少主登位,少主便还明妃娘娘自由。”
宋知寒却是懒懒地掀了掀眼皮,慵懒道,“你家少主若是想讨要说法,自己来就是,你,尚不够格。”
“哼,但愿箫主不会为了一个女子失了分寸。”蒙着面的水玉眸色一暗,“属下只是希望箫主能够明白自己的身份。”
“身份?”宋知寒一笑,弹了下手指,“在我面前提起此事的时候不要忘记了自己主子的身份,我纵然无法登临极致,他却也不是明面上的六殿下,到底谁是谁的替身,尚不好说,还是花些心思在与太子的争斗上为好。”
水玉面色难堪,忍住了到口的话,冷哼一声随即转身离去,心道若不是身份压在头上,自己定要拔剑将其砍杀。
啾啾啾……
旻铉正逗着金丝雀儿,水玉却是面色不好地进了来,“少主,箫主真是太不识抬举了,竟然说您忘记了自己的身份,让您多花些心思跟太子斗,还说您和六殿下谁是谁的替身还说不定呢?”
旻铉却是放下挑逗金丝雀儿的金杆儿,转手超起金碗儿,抓了把鸟食儿凑过去喂鸟儿,“他说的没错。”
水玉却是气愤,“那箫主竟仗着您需要他,愈发的胡作非为了,早先刺杀方习殷不成后又绑架了他,这事儿他尚未跟少主交代,这次又逼疯了大夫人,致使咱们想要拉拢宋知暖的事儿搁浅,这明摆着就是不听吩咐办事。”
旻铉却是伸手朝着水玉递出金碗,那碗儿底空空的,“再去添些来。”
水玉一瞧那一碗子的鸟食都没了,不禁道,“少主,这鸟已经吃太多了,怕是会撑着。”
旻铉手一松,金碗儿顺势落在了水玉伸过来的手里,他则是拍了拍手,冷清道,“箫是聪明人,总不至于连吃多了会撑着的事儿都不知道。”说着更是抬起两根手指捏住了那金丝雀的鸟嘴,一手则是从发带里扯了根金线将那吓得直得瑟的金丝雀的鸟嘴给缠了个死,“这鸟最近太吵了。”
水玉一怔,捧着金碗的手也是一抖。
“当初,我只一句那丫头比南宫菱更适合的话,便让箫失了分寸……”旻铉猛的拉了一把金线,只见那金丝雀猛的一颤,嘴上被打了个死结,“如今,那丫头果然不负我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