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青不禁瞅了瞅勿自别扭着明秋毫,不禁低叹了口气,朝着至始至终都不再理会自己的明秋毫福了福便带着长乐离了去。
“哼……”明秋毫眯着眼看着海青消失在自己的视野里,一拳便是轰向了小几上的那个杯子,却是又在半路子硬生生地收回了拳头,想着那莹口小杯触碰过海青嫣红的唇瓣的场景,又想到海青似被红霞覆脸的羞涩模样,明秋毫没来由地觉得心情好了许多。
海青带着长乐行走到门口也是一愣,着实是被眼前的两辆马车给弄得哭笑不得,心道明秋毫那厮还真是别扭得很。
当下也是不迟疑,直接上了相府另派来的马车。
只是这也就刚撩起门撩,海青的脸便瘫痪了。
明秋毫那厮居然翘着腿斜躺在了马车的软靠上,这让海青忍不住又瞥了瞥马车外的标志,的的确确是个宋字,那这坐错地儿的人就是眼前这个笑得欠揍的明秋毫了。
“你可是说过的,这坐过的马车可以再用,难不成你想用外头那辆?”明秋毫伸出拇指比了比旁边。
海青忍住想要翻白眼的冲动道,“那就烦请小侯爷移架,让我再用如何?”
明秋毫却是一本正经地点了点头道,“其实哥儿也不爱坐这东西,也就方习聆那家伙故作风雅,长日里躲在马车棚子里,不风吹不日晒的,整个小白脸,跟个姑娘家的差不多,哥儿才不会与他一般见识。”说着也是抖落抖落衣衫弯着腰就要出马车。
海青连忙后退,却还是不及他快,竟然一把捞住海青就是往里头一拽,海青另一只扒住车框的手还露在外头,大半个身子却是斜倒在明秋毫的怀里,那厮朝着海青路出一口白牙,“退退让让的太过磨叽,你进来,我出去,多简单。”说着更是捞了海青一把,在海青的挣扎中愣是一把将海青按坐在软塌上。
海青抬着头,满眼的愤怒和厌恶,明秋毫却是低着头,瞧着海青怒容却是一阵好笑,“气什么?我不过请你坐下罢了。”说着更是在海青双手挥动间愣是寻了个空子掐了海青的脸颊一把。
“小姐——”长乐眼瞅着海青竟像是一下子栽倒进去似的,也是心里一急,连忙攀着马车爬了上来这一掀开门撩却是撞见海青一脸怒容一把子抓住明秋毫襟口,一手高扬就要挥下去的强悍模样,而那明秋毫却似被拽得身子前倾双手却是摆在两侧毫无阻挡的模样,长乐不禁眨了又眨眼,“小姐……小侯爷……你们……”
海青只觉得面上讪讪,有口难辩,偏生自个儿还是吃亏的那个,按耐住胸口的怒火,海青不甘心的松开了手。
明秋毫却是嘿嘿一笑,捋了捋衣襟,还特意在海青眼前晃了晃自己的手,挤了挤眼,这才在海青愤怒的眼神中悠然的转身。
长乐连忙退开。
明秋毫一出马车,便蹿到马车旁,顶开窗撩,对海青道,“还真当哥儿是别扭的不成,告诉你,那辆马车上这会儿子坐着的可是我母亲,你没上去是对的,只不过她看到的却是我从你马车里下了来……”
“无耻!”海青瞧着那露在窗撩外的半个脑袋就气愤,一把拽过窗撩打上扣石,再不看外头半眼,身子猛的靠在车厢上,胸膛起伏不定。
马车很快便开动了起来。
经过这几番折腾的海青也是身心疲惫,偏就合不上眼。
哪怕是回到府上,躺在自个儿的床上,海青都觉得胸口郁堵得慌,近乎失眠。
这脑子里一会儿是明秋毫那张可恶的脸,一会儿子又是方习聆那俊挺的骑姿,但更多时候脑子里却是闪现出那双仿若带着漩涡般的黑眸——旻铉,对,就是他!那双眼,自己绝对不会认错!海青心道。
**********水玉皱着眉头给旻铉的手敷着伤药,上面出现的勒痕深紫带血,看着十分狰狞,“虽说良驹难得,但少主万金之躯,又岂是它可比的,那马受箭痛疯本就危险,少主原该是弃了它才是。”
旻铉眼看着水玉给自己的手缠上绷带,脑子里却莫名地出现海青那双在无助恐惧之下睁得很大的黑眸,就如同镜子般照射出自己那张哪怕是被遮住却依旧露出紧绷之感的脸,心里不禁一阵哧笑,原来自己竟也是在乎她的?
闭上眼,左手两指抵住眼角缓缓摩动,旻玹的嘴角却是慢慢地扬起一丝冰冷,就如同一把刮刀,缓缓而又残忍地将他心头在不察之中滋生而出的那层雪薄雪薄的柔软一点点刮去,再睁开眼,他的眼依旧暗沉如夜,越看越深,永无透彻之日,“方习聆却不是个简单的家伙。”
水玉却道,“若非他朝着少主射了一箭,幸得只是中了马,否则,他纵有万般能耐属下也断不会饶了他!”
旻铉却是连眼皮子都懒得抬一下,对于水玉的气话更是没有丝毫要解释的意思,只是弹了下指甲,左手托起一只金口玉杯转了起来,微微眯起的眼似变得很长,“查得如何?”
水玉赶紧道,“少主与两位侯爷接触本就是机密,这次引出的两批刺客,一批出自太子府,一批出自六殿下麾下。可见太子爷与六殿下在两侯府埋下的探子确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