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也比你哭鼻子好多了……不对,哥儿哪里会是输的那个……”明秋毫一反应过来便是大骂,“少给哥儿来那些子话头子刺激人,要拿就拿出真本事,咱就比试比试,看谁能在南城门下门之前打马跑回来,如何?输了的那个,就在城外数一晚上星星。”
“好……”方习聆的回应简单利落。
“你的腿……够得可真远,居然想踹哥儿的屁股?!”明秋毫大嚎!说着却是偏身躲过一击,翻身而起脚踏马鞍身子就朝着方习聆射去。
“你的手……伸得也够长,还不是想抢我的鞭子?!”方习聆尚未坐在鞍上,却是伸手挡住明秋毫的拳头,更是眼疾手快的一脚踹向明秋毫已然摸向缰绳的另一只手。
砰砰砰……
只看见两道人影在两匹疾驰的马上翻腾武动,拳脚相加,丝毫不留情面。
“哈哈,方雅子,就说读书人不要练武来着,出拳就跟没吃饭似的。”
“你大可接下试试!”
马上博弈中,两人两马逐渐远去。
海青对这对冤家早就见怪不怪了,不禁摇了摇头,眼瞅着两人已然远去,空气里却似还有明秋毫那大嗓门传来,海青慢慢地放下了窗撩,吩咐前头的马车夫道,“走吧。”
这才一回到府上,老夫人那里却只是派了永敏姑姑过来问候自己一下,一切都很平常。倒是南宫菱却是大张旗鼓的派人带着厚礼前来恭贺自己。
海青想着南宫菱那张娇俏的脸,一时间只觉得郁堵。却是将那些东西给退了回去。
只是这么一折腾,满府上人的嘴里都落实了自己是六殿下妃子的事情。
海青不禁苦笑。
就是左承诺言这个准太子妃在圣上定下婚期前都不敢以太子妃身份自居,何况是自己这个只是被六殿下看好的丫头,一切都还没有明朗话之前,自己要做的便是坦然淡定低调稳重和自持。这是海青对自己下的命令也是对自己做的要求。
“小姐,小姐——”
“恩?”海青猛的惊醒,“什么?”
长乐无奈地撇了撇嘴道,“您都神游太虚外了,哪还想知道奴婢说些什么?奴婢昨儿个已经和长喜绞下了一百个福字,这鞋底儿是您亲自动手,还是奴婢们动手,您好歹发个话吧。”
海青回过神来就被长乐一阵絮叨也是心有尴尬,脸上生热,“自然是我亲自动手,又不是什么主子,只要在府里一天,该孝敬老夫人的地方还是得孝敬。”
长乐却是道,“奴婢瞧着七姐儿就整日地钻在自个儿的院子里,老夫人那里也是不去了。”
海青却是道,“她是正经的未来太子侧妃,只是未定婚期的待嫁中人,身份在那儿呢,自然不需要给老夫人请安。”海青接过针线带上针箍却是一针一线地纳起了鞋底。
“奴婢方才将各房的回礼瞧了番。六哥儿给的倒是很有心意。也不亏小姐当初帮了他一把。好在他也醒悟得早,这些日子一直不在府上却是帮着四爷打理家产,倒是不再对七姐儿上心了。奴婢听说,当初四夫人原还想着若是六哥儿当真放不下七姐儿便把七姐儿的亲妹妹表小姐南宫柔嫁给他,只是被六哥儿断然拒绝了。”长乐一边整理着手中的东西一边将绞下来的福字递给海青纳进鞋底儿。
“六哥儿这事儿能告一段落,也算是他迷途知返。”海青挑了挑线,“对了,前头让你收起来的东西你放哪儿了?”
“多好的一只簪头,小姐居然让奴婢收起来。”长乐也是有些抱怨。
海青却是道,“再好的东西,送的人不对头,收的人自然也不会多放心,你且收着便是。”
一想到那只簪头,海青便觉得心里发麻,长乐没什么见识不知道,她可是在淑妃娘娘头山见识过半凤金簪的。
只是,好端端的,居然会有一只八尾凤凰簪头夹杂在一堆礼物之中被送到了自己面前,虽然那簪头只有凤尾,但到底不是寻常人可以戴的。
海青只觉得这送东西的人心思诡异,不得不防。
******“少主——”水玉跪在地上许久。
旻铉手中的金杆儿子挑动了那雀儿许久,那雀儿却依旧一动不动,好似僵硬了的模具似的,呆立在笼子里,“昨个夜里忘了拿回来,今儿个便冻死了,可惜了。”旻铉缓缓放开手上的金杆儿子,松散地坐在铺着虎皮的大椅上。
水玉纤细的身躯忍不住绷紧。
旻铉的视线这才落在水玉身上,一只手有意无意地拨弄着茶盖子,茶盖子有一下没一下的撞击着茶碗,那声儿出奇的清脆刺耳,听得水玉的心房忍不住地一抽一抽地收缩发紧,好似要喘不上气儿似的。
“少主恕罪,属下该死……”水玉最终还是低下了头,匍匐在地。
旻铉却不想听这些,茶碗蹲在了手侧的茶几上,“你倒是说说你错在哪儿?”
“属下不该善做主张,误了少主大计。”
旻铉听着只是哦了声儿,嘴角儿带笑,眼睛却很淡漠冰冷。
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