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请随奴才来。”海青刚一站起身子就被面前的一堵人墙给下了一跳,险些栽倒过去,幸好自己眼疾手快地撑住了扶手,这定睛一瞧,才发现对着自己说话的人却正是旻玹的身边的长随,不禁松了口气。
“小姐受惊了。奴才受爷的吩咐,一会儿先带小姐下船,坐爷的马车过去。过会儿,爷自会过来与姑娘汇合。”长随说道。
海青点了点头,看来太子爷那么热络地找旻臻旻玹铁定没什么好事儿,从旻玹旻臻躲在船舱里都能被太子爷发觉便可以看出这一点来。
果然,这船一停靠稳,海青便裹好斗篷埋着头在旻玹长随的护送下随着人流先行下了船。旻玹他们跟着顾着身份的太子爷却是最后下船。
下船走过不久,便瞧见了马车停在路边。海青略打量了一眼,随即自己攀着马车一踩一蹬麻溜地爬了上去,这回过头却发现那长随正伸着手目瞪口呆的样子,不禁脸上一热,干咳了几声,“还是快走吧,免得到时候你家爷寻不到咱们。”
长随也是反应过来,应了声便翻身坐在了车架上驾起了马。
海青这才松了口气,侧靠在马车上,只觉得身旁的手搭上的事物很是柔顺温暖,不禁摸了把,才发觉那竟然是一件精致贵重的女式貂皮斗篷,这一展开,瞧着身量,倒是和自己差不多,尽管海青一再说自己对旻玹没有感情,可也忍不住的心里头暖了几分。
“姑娘瞧着这斗篷可还满意?”外头却是传来了长随的声音。
海青倒真的挑不出毛病来,“真正是大好的。”
长随一挥鞭子,“爷若是知道姑娘如此喜欢,定是要高兴至极的。”
海青摸着手中愤貂皮斗篷,不语。
那长随却是道,“姑娘可知道这斗篷的来路?原是皇后娘娘在世时候圣上亲自为其猎的两只火狐貂,只可惜这么多年过去了那玩意儿都快绝迹了,偏爷守了一个冬月又给猎到了一只,这才制了这件斗篷。”
马蹄子的哒哒声掺杂着马车轱辘滚动的声音,坐在有些颠簸的马车里的海青却突然觉得那长随的声音传递到自个儿的耳朵里却愈发清晰了起来,一时间心里五味俱全。
一晃便是过去了大半个时辰,马车早在约定的地儿等候多时了,海青却依旧看不到旻玹过来。原本有些安静的心,这会儿子也是随着长随那紧绷的脸面而跟着莫名的剧烈抖动起来,脑子里更是诡异地开始升腾起一阵不安。
长随也是坐不住了,若不是念着马车里的海青,怕是也早寻过去了。
海青忍不住再次掀开窗撩往外头看去,本也以为只会看到一路的无人,只是这会儿子却愣是发现了一个黑点儿,不禁睁大了眼,朝着长随吼道,“看,快看那边……”说是迟那是快,这时候那个黑点儿却是有几分隐约的清晰起来,模糊地可以看出是个人正摇摇晃晃地骑着马,海青惊住了,喉咙口咕噜咕噜的直咽唾沫,因为她更看到了那人身后突然晃过的一道寒光……
“爷——”长随暴瞪着眼儿嘶吼一声,人却是已然腾飞了出去,却依旧没能及时地挡住那道寒光。
海青不禁咬住了唇,眼看着旻玹从马上栽落。
“啊……”长随怒吼出声,卯得将那暗害者扯下了马滚在地上撕扯,许是那人本就带伤,没几下,便被旻玹的长随压在身下猛锤狠打,直打得牙齿带着血喷飞了出来,好在他尚没有失去理智,没有一拳将那人给打死,而是点了穴,扔到了一边,却是爬过去,将摔倒在地的旻玹抱扶起来。
海青跑出马车便顿时怔住了,只见旻玹那本来苍白的脸面这会儿子却满是血污,根本看不出面目,身上虽然穿着厚重却依旧可以看到多处渗出的血迹,可以想见内里的伤有多么恐怖。即便如此,他的眼却奇异地亮堂,看不出血色的双唇粘合着挪动,“我没事儿……”
没错,正是这四个字儿。海青从他的唇形中读懂了这四个对自己说的字,心下一软,便跑向了旻玹。
熟料这时候,却是嗖的一声,猛的蹿出一根箭矢,直朝着旻玹后背袭击而来。
除了海青在第一时间发现以外,旻玹与长随却是都要晚上半拍。
“小心!”海青睁眼看着那只短箭在自己视线中直飞而来,不禁尖叫出声。
腾……砰……
说是迟那是快,长随这时候却是果断退开旻玹,孤注一掷地伸手挥刀便斩向了那只短箭,短箭硬声而断,箭身打到了长随身上,剪头却被打飞。
海青刚松下一口气,却发现那箭头就这么近在咫尺,一时之间瞳孔放大,身体也诡异地僵住无法反应……动啊,你倒是动啊……躲阿……心里有一个声音在拼命嘶吼,可海青的身子就是不受控制,愣是无法动弹,只留下狂跳的心脏和闭不上的眼睛……
完了完了……
海青只觉得一片黑暗。
噗通……砰……
海青的身子猛然一震,哄然被压倒在地。
一时有点蒙,过了好几秒海青方才意识到身上的重力存在,这一转眼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