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了闻,随即又用帕子捂住了嘴,却是将药碗转手递给了身边的人道,“拿回去随后让太医仔细瞅瞅,这味儿甚异。”
海青被放在了软绵的锦塌之上,身旁的两个丫头从头到尾没说过几句话,倒是甚是仔细地为海青换了衣服,只是那两人木然的表情和沉默的眼神,总让海青有一种被看管和辑押的感觉,那种刚出了狼窝又跳入了虎坑的感觉很不好受。
“姑娘稍等,一会儿主子的随行大夫便会过来给姑娘诊治。”
海青点了点头,有些木然地盯着屋顶,觉得这屋顶好低好低,竟压得自己喘不过气来。
“姑娘可要喝茶?”
海青摇了摇头。
随后便是一阵静默。
直到,房门被突然推开,海青身边的帐子被放下,自己的右手被搁置在了小搁上,手腕上搭着一块纱帕,来人的三根手指很快便压在了海青的手腕上有一会儿方才退去,接着一切又恢复了平静。
“姑娘若是累了,可以休息一下,奴婢已经为您点上凝神静气的香,这香味儿清淡,也可止吐,最是对付姑娘的晕船症。”那丫头的话尚还在海青耳边徘徊,海青却是闻到了满鼻子的清香,顺着呼吸道直入心肺,很是舒爽,不禁闭上了眼儿。
很久之后,昏昏欲睡的海青猛的觉察出帐子外似有人影晃动,不禁一惊,左右瞧看之后却是发现身边的两个丫头早已不见。
“总算是醒过来了。”来人的身形挺傲,此刻却是坐在圆桌前,手持一圆口小杯,喝的却是玫瑰红色的酒酿,味道刹是芬芳扑鼻,都快盖过屋子里的熏香味儿了。
海青一听这声儿,自然是知道来人是谁,“劳太子爷挂心了。”
太子爷却是淡淡一笑,杯子在手中转了一圈方才回到唇边,一口喝尽之后稍有回味,方才搁下酒杯,起身,走步。
海青虽然瞧不见,但是听着那行走的声音再看着那投射在帐子上的影子,也知道那人正一步步地朝着自己逼近,不禁想要起身,却猛的发现居然浑身乏力,除了眼口,竟连半根手指头都动弹不得,当下也是心头咯噔一声,瞬间沉陷了几分。
这时候一只集结养尊处优与矫健有力的手却是慢慢插入帐中,轻轻一拨,太子爷那被暗锦游云华袍修饰得异常修长挺俊的身子便直剌剌地出现在了海青的视线范围之内,只见他微一笑,“早前听得是七弟的红粉知己,却不想居然是你。怎么,六弟竟舍得将你这么个活脱脱的丽人儿让与七弟了么?”
海青不想太子爷竟然语言冒犯自己,一时也是有些压抑不住的气恼,但随即想到自己的处境,又不得不隐忍几分,便道,“太子爷殿下说笑了,六殿下有伤在身正缺人照顾,七殿下不过是派人送臣女一程罢了。”
太子爷自然知道情况,只是见海青眼帘微垂,虽面目无表现,言语不显示,但那股子防备疏远的感觉却是真真存在着,心下也很是不快,脸上却是温和带笑,“我已安排最好的大夫在六弟身边伺候,等姑娘上了岸,说不定六弟已是在岸上等着了。”
“什么意思?”海青一愣看向太子爷,不禁问出口,随即眼睛一闪,又回转了脸,只是面上的平静却是在方才的一刹被硬生生地撕破了去。
太子爷却是一把松开帐子,又往前走了两步,有些失礼地站在海青榻前,两只手却是背在身后,眼神下垂,俯视着海青那故作镇定的脸面,“这船怕是得至少在水上三日,直到刺客全部落网,劳姑娘在船上呆上几日,一应生活琐事,我会安排人料理,只望姑娘莫要出门,要知道,现在这里的每一处,都不能保证完全安全。”
三天,不,只要一天,那中箭的女刺客在得不到救治的情况下必死无疑。而剩下的那个,要么做最后一搏,或被杀死活被捉住,要么跳海而逃,这种天气能活下去的概率微乎极微。海青不得不感叹眼前人物的好心机。
但在无形之中,海青对他的厌恶感却是又多了一分,不禁闭上了眼儿,只因着他那不算光明磊落的囚禁自己的方式和蹩脚的说辞。
太子爷目光闪了闪,“姑娘是六弟在乎的人,我自然是要保证姑娘的绝对安全。”
所以便要软禁我么?海青不禁嘲弄在心。
“我会安排菱儿过来陪姑娘说说话儿,也好叙叙姐妹之情。”
南宫菱?还是算了吧。海青心道。
听着海青轻微有节奏的呼吸声,再瞧着海青装睡不搭理自己的脸,太子爷的眉头扭动了下,随即却是转了身,走了出去,离开前却是对这守在屋外的丫头吩咐道,“姑娘若是想出去走走,需得禀报于我,安排了人随行才可。”
“奴婢遵命——”
随后便是门被带上的声音,屋子里重新回归平静。
不久,外头的丫头推门进了来,屋子里缓缓亮起来了烛火,海青知道这大半日算是折腾过去了。
“姑娘放松些,闻一下即可。”丫头拿着寸高白玉瓶,拔开塞子,放在海青鼻下。
海青只微微一吸,便觉得浑身筋肉骨头都开是麻痒松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