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一些普通人所想要知道的东西,满足满足一般游人的好奇心罢了。
放下手头的书,海青习惯性地开始了每日里的思考,尤其是在现如今这种处境之下,海青不得不细细的思索每一个细节,仔细的分析每一个人的性子作风,从而揣测各自的用意和心思,尤其是太子爷,海青忍不住眯住了眼儿,手指间拈住的银针慢慢而又细致地将淹没在烛油里的烛芯儿挑起,再用剪刀剪去多余的,很快,书桌前的烛火又亮了几分,海青这才缓缓地将灯罩罩上,顿时那烛火又朦胧了几分。
海青只觉得自己便如同那烛火一般,时不时就地活在朦胧之中,似看到一丝亮光,却偏偏抓不住关键,往往在猜测和思索中谨慎度日,说不上的疲惫,可是这种日子却一次又一次的循环往复地折腾自己,海青也想活在稀里糊涂中,偏心志上的一丝清醒总是让自己在不经意间觉察出一丝诡异和不同。
哎……太子爷的腹黑心机好似从不掩饰……
六殿下的真情表露行为举止又都很真实……
海青不禁双手撑起下巴,想着两人的身份地位生活经历,不知不觉间又似乎抓到了些什么?
这两人都不可全信,却又都不可不信。
不管是太子爷也好,六殿下也好,言语里对自己的评价却出奇的一致。小小年纪便稳重自持,清醒……不争不抢,知道自己想要的……
那么自己又是否真的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呢?
海青也有些迷惘,她只是习惯了去避开自己感觉上不可接触的事物而已,她只是比较敏感,只是个好似可以看到十年后的结局却不知道经过的可悲的人。
叩叩——“什么事儿?”听到外头清晰的扣门声,海青猛的从迷惘中走了出来。
“姑娘可睡下了?”却是方残子的声音。
海青却是盯了身侧的丫头一眼,随后道,“正要歇下了,不知公公这时候过来却有何事?”
“奴才这是过来叮嘱姑娘一声,今儿个夜里,怕是会不太平,还请姑娘紧着房门窗户,莫要走动,一切都有爷镇着呢,姑娘安心就寝就是。奴才已经安排了人守候。若是真有什么动静扰到姑娘,姑娘莫怕,自有爷处置,姑娘只需安心在屋里呆着不出去就是。”
“唔,都知道了。劳你跑一趟,让殿下放心就是。”海青听着方残子那着重的嘱咐声,倒更似在警告似的,不禁心有猜测,莫不是那刺客已经锁定,今夜便要收网了?
“姑娘的安全也是爷关注的事儿。奴才就不打扰姑娘休息,这就得下去回禀殿下。”话落之后自然是一片寂静。
海青心里搁着事儿,自然是睡得警醒,只不过直到三更天,直至海青昏昏沉沉陷入沉眠,却仍然未能听到什么动静,所以即便是海青的疑心再大,在脑子昏睡的情况下也是歇了气儿。
好冷!
这也是海青在惊醒过来时刻最直接的感受,呼啸的东北风,刺骨地穿刺着自己的身体,身上仅仅穿着的单薄里衣也不过是摆设而已,手脚不受控制的僵了,就连面目也是如同贴上了冰,死板死板。
好高!
海青的第二感觉便是猛然发现自己居然被高高地挂在桅杆之上,双手连着身子被绑缚得异常紧,粗糙的麻绳就这么撕磨着海青的手腕和脚脖子,袜子也早已褪到了脚后跟,背后的桅杆却紧贴着自己的背脊,用冷硬嘲弄着海青的惊恐和无助。
好险!
海青可以感觉到脚底下的高度,更可以感受到自己正随着桅杆在风中震颤摇晃,身边是被打落残破的船帆,被风刮得异常响亮,好像抽耳刮子的声音,一下又一下的在海青耳边咵咵直响!
好狼狈!
海青低头,看到的却是如钉子般矗立的一道道身影,看不太清脸目,只看到那些子侍卫门披着披风持着弓箭兵器的气势很是惊人。这场官兵抓刺客的游戏,海青成了悲催的人质,更成了那些子在被官兵驱逐的过程中还不忘对自己指指点点的看客们指头下倒霉的人和茶余饭后的谈资。好在即便不用捂脸,以人类极好的目里恐怕还是无法看清自己的模样。
“太子爷殿下恐怕还不明白老婆子的意思。”身披血衣的婆子抹了把嘴角的血迹,身子却退后几步靠上了背后的桅杆,右手的刀就这么一下子看在了桅杆上,顿时一道口子就像是一张嘲弄诸人的眼张了开来。
咚……咯……
海青只觉得身子随之猛的一震,脚下却是那刺客婆子的白花花的头顶。
啪……被吹动得发抽的破帆还是在意料中抽在了避无可避的海青的脸面上,生疼生疼……海青忍不住侧过了脸。
“来人,备船!”太子爷眸子一沉。
“爷……”方残子开口道。
太子爷却是伸出手,阻止了方残子的话,“去,照她说的话去做。”
“别忘了把人都带上。”老婆子手中的刀紧贴着桅杆。
“好。”太子爷点头,声音平静。
“还有丫头的……尸体。”老婆子的声音带着沉沉的苦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