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世事无常
从那日起，赵翼飞也和白虎一样，像开了挂似的，玩命地修炼着。
每天鸡未鸣就开始练刀，直到夜深人静的时候，才肯休息。
宗门的演武场上，她竟然一个人挑战三个成年修者，那刀一会双手横握，一会又用脚踢出，刀在其手脚互换间如臂使指，打得对面三人连连后退，拼命躲闪。
惊得周围之人，无不静声憋气的，连赵无双也一脸不敢置信。
“赵翼飞这是什么刀法，好强，真的太恐怖了！”
就连他的母亲，那个美妇人也看得愣愣出奇，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
这日，白虎正背着大石头，沿着山间楼梯往山爬。
心里还在想着：我要再增加体力才行，要练到拿再多的刀也没事为止。
这样想，步伐更坚实了。
远远看见楼梯上有三个天刀门弟子，三人站在那一言不发，看起来脸上满是阴云之色。
白虎走近看着那三人，心中有种不祥的预感，问道：“你们这是怎么了？”
那三人支支吾吾，半天没人敢接话。
“呃？”白虎一皱眉：“到底怎么了？说啊。”
“这……赵……赵翼飞她，她，她死了。”
轰隆隆，白虎身体一颤，石头从背上跌落，从楼梯上滚下了山。
那隆隆之声，就如惊雷，声声打在白虎心头。打得他脑中一片空白，打得他有点六神无主，魂不守舍。
下葬之日，天空下起绵绵细雨，天刀门的众人都打着伞，列着队站在山间的坟洞前。
只有白虎没有打伞，任由雨落在身上，湿透了他的衣裳。
他表情严肃，腰杆挺直，似独自一人混迹于人群中。
人群中有人小声细语：“听说翼飞是去抓山贼才出的事。”
“不可能吧，山贼？为什么？”
“不是山贼，听赵无双说，好像是追山贼追到了一个妖怪的洞穴。最后和那妖怪同归于尽了。哎，她还是个孩子啊。”
白虎似乎没听到周围人说话一般，默默的站着。
“干嘛非要这么拼命呢，打不过也应该能跑得掉吧。”
“不知道啊，有人说那妖怪出一种丹。不但能增加力量还能用来养刀魂。”
“好啦，别乱说，修行之路艰难，生死是常态。”
“话虽如此。哎！人生难测啊，未来的事谁又说得准呢。平平安安才是福。”
天，好像听到了众人的言语，把雨下得大了。
打在众人的伞上，打在白色的棺木上，噼啪作响。
那雨也打在了那个叫白虎的男孩身上，在他脸上留下了数道水痕。
可男孩依旧挺直着身子，静静地看着那棺木一点点被放入坟洞中。
葬礼结束的几天后，已是雨过天晴。
白虎依旧坚持锻炼着，跑过了山间，吓得路边的鸟雀纷纷飞起，散落无数鸟羽。
直冲进了宗门，才喘着气，愣愣地看着空空的习武台，白虎一阵失神。
走过回廊，身后似有女孩低语，慌忙回头，满眼都是那女孩的影子。
只是影子随风消散后，只独留下空荡荡的走道。
又一阵迷糊后，却是瞪圆了眼睛，咬紧了牙，强忍着，将眼框中还在打转的泪光收起。
从此往后，白虎更是如若癫狂。
演武场上，一人和五人对打，发出嗷嗷的啸声，不管自己被击中多少次，也只攻不守地往前冲着。把周围的人都吓得面色发白。
枫叶树下，被劈砍的练刀石，叮铃哐啷的乱响，速度快得好似机枪出膛。直到累得瞳孔泛白，意识模糊，而后昏倒在地才肯作罢。
山间溪旁，白虎怀抱三块巨石，眼眶血丝铺满，两腮憋得通红，身上肌肉虬结，青筋根根冒起。
“你还是这么弱啊！白虎。”
“啊？”
白虎惊讶回头，巨石应声落地。
当看清时，身后只有溪水潺潺之声，哪是那人细语。
又是幻听吗？又是幻听吗！
白虎对天大吼，挥起拳头对石头一阵猛砸，直砸得皮开肉裂。
又觉心中闷气还是无法舒缓，冲回宗门，拿起钢刀，又发疯似的对着石桩砍着。
伴随着一声不甘的巨吼，那刀那桩同时碎裂，铁屑石屑漫天飞洒。
那男孩头发披散，眼眶模糊，摇摇晃晃，疯魔了一般。
“白虎，你跟我来一趟吧。”
师傅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白虎呆呆的看着师傅的身影，惊惊得落掉手中的刀，失失神跟着走了。
来到山间坟前，美妇人先给赵翼飞的坟上了三炷香。
白虎站在后面，低着头，一言不发。
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