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秋一听“往事”二字,立马为楼三千添了一盏酒,等他下文。
“为师,天池之中,臭名昭著,可世间又有谁能明了楼某人的心思?为师也曾夜不能寐,也曾三千烦恼丝,皆是因一‘情’字。十年前,为师乔装打扮,入了青城门,准备大干一番,谁料就在那段时光里,遇见了一位如水的女子,她就好似四月天,见她一眼就春色满园,看她一笑,就如同三两春风压桃枝,叫人难忘。”
“可为师,始终是个含蓄的人,始终是没能与她说出口。恰好那一年,东窗事发,为师成了天池人人喊打的主。”
“方才与你会面的那名女子,就是为师钟意的那一位的徒儿。”
楼三千的话,向来只可听一半,徐秋正在想着这话的真假的时候,楼三千忙道:“浦南江村,九山十六江时,为师确实眼拙,没能认出她来。不过方才为师宰杀了天池那一群宵小之人时候,从他们口中得知了她的身份,才想起了此事,心酸往事呐!而为师的唯一徒儿,竟还当为师是个贪财好色的男子,心寒。”
徐秋忽的一愣,一杯酒捏在手中,轻声一句:“杀了谁?”
楼三千满不在乎道:“九山十六江,那一船的人。”
其实也不在乎那些人的生死,只怕这还不入天池就惹了祸端,他问:“如何杀的?”
楼三千笑:“梦里杀人,再有一刻,就成了梦外杀人了。”
徐秋不解楼三千的意思,问他:“你方才就是做这事去了?”
“不然,你以为老夫真屙屎去了?笑话,什么人会来青楼屙屎撒尿,不怕惹的一身骚?”
徐秋也不多问了,楼三千这个习性不是一天两天了,若拿楼三千与鳖三相比,楼三千更是“狡诈”一些,擅长算计,鳖三顶多是嘴不怂。
正说间。
方才与徐秋交谈的天池女子又出现了,瞧她神色有些匆忙,三步做两步的迈步前来。
“道友!”
不过还不待她说出下文,楼三前就抢先道:“这位姑娘,身子好些了么?”
女子瞧见了她,面露喜色,“前辈,你也在。”
徐秋渐渐觉得楼三千又在背地里使了什么招式,忙传音问他:“楼三千,人家找上门来了,如何是好?”
楼三千压根没有搭理徐秋的话,而是伸出一指,点在酒水之中,抹在眼上,再好生瞧了几眼女子,忽大惊道:“姑娘,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呐。眉心之中一点红,这是又有了血光之灾呐。”
“不对,姑娘身子显然无恙,这是姑娘随行之人有了血光之灾。”
徐秋一个劲的吃酒,没动静。
女子一听这话,错愕,忙道:“前辈,所言不假,正是如此。自家的几位同门师弟,忽的沉睡不醒,气息微弱,生机正流逝。”
女子还未多说,楼三千即刻就道:“瞧来玄冥海中的门道还真是阴魂不散呐,好在我等没有深入,否则也难能独善其身呐。”
“前辈,可有办法?”
女子问。
“有,但不救。”
徐秋眯起一眼,不晓得他葫芦卖的是什么药。
“老夫游历人间,从来不救不相干之人。天下每日生老病死万万,老夫若是每个人都救,岂不是违背了天道。姑娘,你说呢?”
女子棍气,一听前辈这话,即刻不再多叨扰。
楼三千又道:“老夫年岁大了,许多事看的开。不过你可多问问这小子,他也救得,且他心善。”
女子一听这话,又向徐秋投来两眼,徐秋最受不了女子这般看他,他传音破骂楼三千:“老儿,你究竟是要作甚?”
“天机不可泄露。”
徐秋起身,随女子上楼,虽然眼下不知道楼三千究竟要做什么事,但他一定是要自己去救人的,否则也不会留下这么一个烂摊子叫他去收拾,直接杀了就好。
七进七出。
都是些小把戏,天地三清术,造梦罢了,徐秋解梦,得心应手。
不多时,徐秋将七人给叫醒,其中有几人还认得徐秋,一瞧原来是这人救下了他,立马磕头拜谢。
楼三千告诫了女子,“玄冥海的术法独到,若是再有什么岔子,怕才是难办。”
女子欠了徐秋两个人情。
算起来,是她自己一个人情,青城门一个人情。
弄云楼上,女子腰间一剑,无风自动,横在女子身前,女子微微欠身,向徐秋又是道谢,她说:“夜长梦多,玄冥一途委实有些操之过急了,免得再生变,即刻就动身回天池青城门了。公子珍重。”
女子说罢后,楼三千立马接话,“姑娘,在下有一事相求。”
“前辈,但说无妨。”
徐秋竖起耳朵,他知道楼三千的马脚要露出来了,只听楼三千念叨:“实不相瞒,老夫年岁久了,没有几年好活了。我瞧姑娘修为精湛,就可知青城门是一处好宗门,不知姑娘可否引荐一番。”
“引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