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话,而是在将手上那人扶回去之后,陡然一步横跨而来,一剑提在手,不高不低的声音说道:“穷酸剑客,沈琼。讨教。”
起剑之势异于常人,常人是一手握剑,而此人却是仅取出两指夹住剑柄,没有拖泥带水,直接使出一记分剑,角度刁钻,直往季福杰腹背而去。一剑既出,自然是要见血才能收回,沈琼一剑,看似不起眼,却有叫人窒息的逼迫感。季福杰当即认知这是一位使剑的高手,不可小觑,也不敢托大,伸手就取下了负在身后的阔剑,举剑横档腹背,他要正面迎下此击已是来不及,只有抵挡,再寻出剑的时机。
不料,沈琼一句:“分崩离析剑,崩剑!”
一剑顿然由分剑化为了崩剑,炸裂开来,剑锋之上六段修为迸射而出,势如破竹,季福杰瞬时两眼空空,他是如何也料想不到在场还有这般厉害的野修,应了于清水的那一句话,“刀光剑影,稍有失神,身首异地。”
季福杰应声倒地,败的很彻底,其实按照徐秋的预算,他再不济也能在沈琼的手撑上几式,可没想到因为他的自打第一式就已败北。
不过,沈琼并没有对他如何,倒是安安静静的捞了一杯药膳交予了先前被季氏断了一臂的那位修士。之后剑他缓缓走向了青丑前辈处,依旧是一副冷酷的模样,双手抱剑在胸口,他伸手,青丑会意,当即大喜,随手取出了一杯药膳,显然易见,沈琼这位六段修为的野修选择了青水宗,这是令许多人都没有想到的,但是他就这样做了。
徐秋注意到于清水的神情有些不自然,诧异且惊疑,口中反复呢喃:“分崩离析剑,分崩离析剑?这是分崩离析剑。”
其实不光于清水注意到了沈琼的剑术,徐秋也正想这一剑的精妙之处,一记分剑陡化崩剑,委实巧妙,在极短的时间内,很少有人能反应过来,高人过招,往往就是这样,一念之间,胜负已分。徐秋虽然赞许但是还不至于像于清水这么夸张,于是他问于清水:“怎么,这分崩离析剑是你家祖传剑术?”
“此人我从未见过,为何会我御剑阁的分崩离析剑?”
徐秋听后并不觉得古怪,反而云淡风轻道:“不然你认为他为何会选入青水宗?”
“试问,分崩离析剑可是池余所授?”
于清水点头,“方圆千百里只有我青水宗御剑阁池余师傅才知晓此剑奥妙。”
“简单明了。”徐秋直接四字。
“怎么就简单明了了?”
“此人一定受恩于池余前辈,池余前辈稍稍指点了一番他的剑术,于是乎,登山来入青水宗,谢恩。另外也有一种可能,他与池余有些渊源,七大姑八大姨谁家的孩子也说不好,私生子也说不好。”徐秋向于清水解释了一番,只不过这最后一句说的极轻,于清水听不见,否则按照她维护师傅的脾气恐怕当即要翻脸。
季福杰退下,王成新甩了一个巴掌,季福杰当即跪下,王成新面色不喜:“废物,这才不过十来杯,就撑不住了,老子还指望你能给老子讨个二十年的寿元哩。你、该当何罪?”
王不歪一个板栗敲在了王成新的斗大的脑袋上,“啪嗒”一声,王成新疼的一哆嗦,刚要大骂,回头一看是自家师傅,到嘴边的娘又生生给憋了回去,王不歪念叨:“同门师兄,有你这么做大师兄的么?”王成新一听这话当即脸色一变,欠下身子将季福杰给搀扶起来,并将十几杯的药膳给送了过去,他这是在“献媚”,可谁料,不献还好,王不歪一瞧这十来杯的药膳,当即就是勃然色变,袖口一挥,尽数打落在地,“王某人活了七百载,上过青天,下过五洋,再不济也不会受这可怜乞讨来的东西,况且区区几杯药膳不过是十来年而已,老子王某人缺的是这十几年?”
徐秋当即鼓手称赞,用极绵柔的声音缓缓说道:“天下贵有读书人,向来叫人推崇的都是读书人的气节,可今日没想到还能在青水宗里见到这么有气节的修行人,昔有陶某人不为五斗米折腰,今有王不歪不为十几年寿元苟且。敬佩的紧呐。”
一句之后,满座皆寂。
王不歪寻声而来,“这位小友是何人呐?口齿如此伶俐,就不怕割了舌头么?”王不歪可不当徐秋这一番话是称赞他有气节,恰恰相反,徐秋用绵柔的气力说出这句话,别有一番风味。
青丑认得徐秋,看王不歪对自己宗门的小辈不善,当即出言,“王不歪,你总不会与一小辈一般见识吧,那这七百年不是白活了。”
王不歪冷哼一声,没有再追究徐秋,并不是他不与小辈计较,他还没有那么高尚,只是眼下有太多人,施展不开,否则徐秋恐怕早已是一具尸了。
王成新叫嚣:“青水宗为东家,怎么这么冷清,难不成今日只瞧青山宗与青木宗么,还是你青水宗无人可上?”
青木宗那一方也应了一声,看来徐秋猜测不假,青山宗与青木宗果真背地里有一腿,这番前来对付青水宗是有备而来。徐秋注意到人群之中有几位不动声色的野修,足足有七八段的修为,不着急动手,就在候着青水宗的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