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眼认真瞧了徐秋一眼,眉头微微挑动。徐秋依旧笑对她,估摸着十怜云不解为何徐秋手中这柄青石剑鞘如此伶俐,竟能连挡她四剑之威。
十怜云,“一夜春,剑道!”
十怜云陡然自言自语这一句,就在这时,于清水陡然传话:“徐秋,当心。”
徐秋凝神,细瞧她施展的剑法。
她一剑凭空,横于身前,她一指划过剑锋,血染剑身,陡然轻鸣,她嘴角凛笑,一指徐秋:“去!”
说罢,她瞬时一手取剑柄,以乱花渐欲迷人眼之势往徐秋八面而来,此招名为:“一夜春,乱剑。”
看似杂乱无章,可又有迹可循。
徐秋不敢大意,忙提起青石剑鞘抵御身前。其实十怜云这一剑,徐秋可以躲闪,但女人的剑都躲,徐秋总觉得有些别扭,于是持剑迎之,另外,徐秋也想试一试这青石剑鞘究竟有多厉害。
剑鸣。
一剑,一剑鞘。
只觉周遭微微色变一息。
十怜云寸步未离,徐秋撤了两步。
刘三劫轻笑一声,“十怜云,不凡呐。”
离人简却道:“徐秋,更不简单唷。”
“此言何意?”
“八段的你、可否能接住这一剑?”
刘三劫寡言。
徐秋看似面不改色,体内确实翻江倒海,一夜春剑势随力入体,搅乱了徐秋的五脏六腑,若不是“落仙不定诀”其中的龙象之力将其抚平,徐秋最起码要吐一斤的血。
十怜云大惊!
女子瞧了瞧手间的剑,呢喃道:“怎么会?”
就在此时,徐秋放下了横在身前的剑鞘,轻轻拍了拍衣角的灰,云淡风轻道:“一夜春,不过尔尔。”
十怜云一剑再起,先前是一指,此间却是五指。
刘三劫身子微微一侧,与离人简对视一眼,“一指已是力竭,如何再五指?她若是出了什么岔子,回头一夜阁中的那一位恐怕不会善待我。”
离人简耸肩:“与我何干?”
十怜云五指殷红,一剑持手,一字一句道:“再来过!”
徐秋有赐梦的本事,此间却并未使出,他是敬佩能使剑的女子的,尤其是眼下豁出去的这一位,听他轻声道:“如此,也就让你瞧瞧青水宗御剑阁的剑术,献丑了。”
说罢,徐秋持剑猛进。于清水瞧了之后微微错愕,呢喃:“徐秋这一剑的起势怎会这么眼熟。”
十怜云:“一夜春,鬼剑。”
一剑如鬼,踪迹难寻。
徐秋:“分崩离析剑,崩剑。”
于清水错愕,捂口惊呼:“怎么会?”
话音方落,徐秋与十怜云已是一剑之隔,忽的!十怜云陡然无踪影,留在徐秋身前的不过是一道虚影,徐秋一剑刺空,身子倾斜,瞬时,徐秋脖颈一凉。
“不妙!”
离人简戏谑:“多少少年英雄难过二十载,可惜了。”
离人简这是认定了徐秋回吃下这一剑,身首异地。
可能否?
徐秋再不济也是楼三千相中的人,能就这般气运与谋略么?
十怜云连同一剑好似鬼魅,陡然消失,悄然现身,她冷声道:“在寻我么?”
说罢,一剑落下。
“呵!”
笑?
谁在笑?
徐秋:“我说过,一夜春,不过尔尔。”
说罢,徐秋巧巧一个回身,回马一剑,高呼:“分崩离析剑,分剑!”
一剑若四剑。
有剑插地撑身子。
有剑横档脖颈前。
有剑侧立护腹背。
有剑嘶鸣顺而出。
十怜云,命不久矣。
一剑已至十怜云身前前不足一寸。徐秋并没有打算杀了这位女扮男装的剑客,但徐秋估摸着这一剑她能避闪,只需再施鬼剑。
可,十怜云喉中一味腥甜,身子陡然沉了下去,举剑的手也是无力,徐秋见状不妙,急忙一剑抽回,否则按这架势,杀了她就在下一息。
徐秋慌不择手,下坠的剑硬生生的一挑,好在徐秋眼疾手快,一剑只是刺破了她的衣裳,十怜云气息微弱,徐秋也顾不得太多,君子行径,徐秋当即收剑伸出一臂,竟将十怜云给揽在怀中。
女子摔倒,徐秋在身前,不扶?做不到,哪怕她是要徐秋的命。君子讲究的是一个气节,徐秋绝不是因为她是个女子而想要轻薄一番,绝无二意。《瓶梅》有言,“遇事不决,可先行后奏。”当年西门先生也是凭借这一准则才会快意一时,许多时候。这个时候若将某一位圣贤的话拿来,恐怕有些不合时宜,什么话,“遇事,三思而后行。”三思之后,恐怕姑娘就要啪嗒一声摔倒在地了。可事不遂人愿呐,徐秋本意是要做个君子,甚至刻意仰首,都不多瞧这女扮男装的姑娘一样,可满座已是一阵唏嘘,皆呼:“放开那个姑娘,让我来...”徐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