讲究的是个意气,一小杯酒,一块肉!虞山吴与身前跪伏一人问道:“青水宗是如何交代?”
此人不是旁人,正是先前派出青水宗打探消息的花凉明,他终于等到宗主问话,立即一五一十回道:“青水宗近来几日并无分崩离析剑的消息,也从未听闻有甚女子随在楼三千身后。至于徐秋么,正受责罚中。”
虞山吴不解,“责罚,青水宗难道不将此子好生的雪藏,怎还会责罚,详细说来。”花凉明好似知晓宗主有这么一问,轻笑抬眼:“听说是徐秋偷吃了青水湖里的几条鱼儿,正被楼三千责罚哩!”
虞山吴听后哈哈大笑,“原来如此,雪南山老儿也是,无非几条鱼罢了,多年不改老气性,吝啬的要命。若是我青山宗有这鱼儿,上下一人一条,本宗主才算是大明义之人!”
“对了,王成新那厮去了何处,怎生一日一夜没有半点动静?”
花凉明摇头,示意不知晓。
正说间,虞山吴一瞧时辰,“糟糕,那一位丹道邪人约莫快到了!”说罢,虞山吴顾不上仅仅动了一筷子的猪头肉,当即换上了正衣,负手出门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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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璧酒馆不再,取而代之是对门的燕尾馄饨铺,原先潦倒的生意也逐渐有了人烟,其实不然,来往过客一传十,十传百,说是灵璧酒馆荡平的那一夜,始作俑者来此吃了一碗馄饨。今日馄饨铺来了一位邋遢的老头,手持一杆筼筜,青烟袅袅,一口喝了一碗馄饨,瞧他桌上已有七八个空碗,正当老妇又端上一碗的时候,他一指对面夷为平地地面坑洞问道,“老汉许多年不曾来此,当年犹记此地有一棵参天梧桐,如今去了哪?”
老妇是个老实本分的人家,寻常她的眼里除了下锅的馄饨就是五文钱,此间问她梧桐何在,她又怎能说的明白?
有一女子插嘴,“梧桐么?我知道。”
若是徐秋在此,定是能认得这一位姑娘,正是这馄饨铺的女儿,她一脚搭在另一桌的凳子上,悠闲自得的盘算着钱财,犹记前些日子这位姑娘还是个陪酒的货色,听她瞥了一眼老汉,轻轻说道:“不过,这牵扯的事不小,我一介女子可是不敢随口说出。”
老汉会意,当即袖中打出了许多钱财,笑眯眯的瞧向了姑娘,“这样能说否?”
风尘女子落了个贪字,眼光独到,女子瞧这位其貌不扬的老汉出手却是如此阔绰,当即为难道:“诶,事关重大,可是不关钱财的事唷。”说罢,轻轻含眉,若有所思状。
老汉哈哈大笑,活了千百年的岁月能不明了这位姑娘的意思?无非是钱不够罢了。老汉笑笑摸了摸嘴,依旧是这么些钱财,不过却从袖间取出了一玉盒来,放在手间把玩了好几番,对女子说道:“今日出门急,就这么些钱财。不过老汉向来喜欢瞧貌美的女子。可惜,可惜了。”
女子不解:“可惜?”
“姑娘虽是生的一副好皮囊,可却少了些许灵气,估摸着风俗之中待的久了,丢失了那一份与生俱来的灵气。姑娘,莫要着急骂人,实不相瞒,老汉乃是一位丹师,天池之中也稍有一些名气,今日既然遇见你家如此鲜美的馄饨,算是缘,就赐你一枚丹!”
“赐丹?”女子显然来了兴致。
“不错,此丹甚妙!驻颜有术,岁月微痕。”老汉不瞧这位姑娘,轻轻说出这么一句,又续道:“不知姑娘意下如何?”
女子轻声呢喃:“驻颜有术,岁月微痕?”
试问世间有哪位女子能抵挡住这等仙丹妙药,俗话说的好:“女子活一张脸”,甭说这话太过粗浅,可对粗浅的人来说绝对是不错的。
女子若有所思,收回了搭在凳子上的脚,行至老汉身前,“当真?”谁料,老汉当即收回了丹,起身就要离去,“既然不信,那便不要过问,如此瞧来你我终是缘浅了。”说罢,老汉真要离去,谁料这位姑娘轻笑,立马拉回了老汉,取到了丹药,“信唷。不过我得先吃吃瞧。”说罢,女子生怕老汉反悔一般,当即吞了肚,一口馄饨汤辅之。
约莫三息。
本是嘈杂的馄饨铺子眼下却是鸦雀无声,一旁的看客无不是舌桥不下,眼前的这位女子摇身一变,相貌依旧是原先的相貌,不过眼下不论是她的肌肤或是身段均曼妙至极,活脱脱一位大家闺秀,夜里十层床榻叠被的千斤小姐。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女子仍不忘一扫老汉先前丢下的一叠钱,从袖口取出了一把小铜镜,仔仔细细的瞧了几番过后,得意极了,瞧她先是在娘亲的面前前后炫耀了好几番,“穷苦人家,若不是替你两人煮馄饨烧水多年,我还真不知晓自身原来是这副模样。罢了,从今往后,我定是权贵人家的媳妇,不妨今日就将钱财分一分,从今往后,你二人是你二人,我是我,老死不相往来。”
戏子无义,婊子无情。
老妇见怪不怪,好似早就知晓会有这么一日,一言不发,依旧往馄饨汤里添水,只不过好似热气熏到了眼,湿润的很。
女子从柜子里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