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摇手一指,顺其瞧出,这是一座青山宗最高的山头,比这青山宗最高的三片云还要高出不少,一路无石阶,仅有一条羊肠小道,曲折蜿蜒,正是前些日子虞山吴徒步登上的山头,去见虞信然的地方。
鳖三打趣:“走否?”
徐秋眼尖,“无故瞧一眼着,挖眼。登一阶者,格杀勿论”,徐秋戏谑一笑,与一旁鳖三打趣:“瞧见了没,望一眼就要挖去一对招子,仙尊怕了么?”鳖三气急败坏,一指顺出,破骂:“稍后本尊就在这山头拉满屎尿!”
迎风直上,徐秋等人才不会像虞山吴一般客客气气,不过眨眼已至山头,真是高,徐秋顺一眼而去,都好似能瞧见千里之外的青木宗。
入目是一草屋,简陋的很,楼三千不客气,也不管不顾其中有人否,入门。徐秋紧随其后,也要瞧瞧这青山宗背后的这一位虞山吴声称的前辈。
方入其中,徐秋就是领会到了这方天地修士的本事,与楼三千所说不二,先前青山宗悬崖断壁云海里的鸿蒙紫气在此处找见了出口,草屋之中空无一物,只有一块紫璞玉,上头有岁月留下的痕迹,大致可以瞧出是个盘膝的痕迹,而紫玉下翻滚着鸿蒙紫气。楼三千吆喝,“狗日的玩意,一宗前辈竟能做出这等下三滥的事来!”说罢,楼三千就从胯下掏出了洛阳铲,意欲将这紫玉给碎了,紧要关头,徐秋灵机一动,伸手拦住了楼三千,恭敬的说了句:“三千师傅,眼下就算是将这紫玉给破了也无济于事,闹得不好反而会打草惊蛇,至于如何处置么,不妨换一个法子。”
“恶人还须恶人磨,徐秋小友有何高见?”段三郎也不是很赞成楼三千就此将这窃阴阳的紫玉给破了。
徐秋试探一问:“不知三位前辈可有本事在这鸿蒙紫气里头神不知鬼不觉的手脚?”
“手脚?”楼三千不解。
徐秋续道:“就好比青木宗的臭豆腐与这青山宗的干锅牛蛙一般,用了一些小手段将这天地三清术给背地里施展出来。其实,破了当然是好,不过终归还是有些不解气。另外,徐某人是这拜入了青水宗,出门在外终要为这青水宗考虑七分,三位前辈有所不知,三宗之中青水宗算是最孱弱的一宗,可论其品性,青水宗算是一流。前些日子,三宗齐聚青水宗,从中我就可隐隐瞧出这青木宗与青山宗隐隐对这青水宗一片的山水眼馋的很,恐怕是蓄谋已久了。晚辈担心届时血流成河,生灵涂炭,故而要留有一些手段。”
鳖三领会了意思,云淡风轻道:“这有何难?”
徐秋:“愿闻其详。”
鳖三:“小子,回头你得多摆弄一些稀罕的玩意给本尊尝尝,本尊就教你如何将这天地三清术给埋在这紫气之中。如何?”
徐秋佯装有些不情愿,再是一口应下,别看这少年年纪不大,也算得上是老江湖了,眼下倘若随口就应了下,恐怕这三位老师傅日后不论劳烦什么事儿都要与徐秋谈条件,只听徐秋为难回:“仅此一次,下不为例。不论是臭豆腐或是干锅牛蛙可都是要消耗好一番心血哩。”
鳖三欣笑,“咳咳”两声,正了正嗓子,声道:“其实也不难,简单的很,只需本尊消耗些气力,不过为了大局么,吃些苦也算不得甚。”
“本尊拉上一粒就好。”
鳖三拖长了音,徐秋还当是什么高明的手段,当即就要破骂,鳖三抢先解释:“小子,休要骂人,且听本尊细细道来!”
“试问天池从何处能寻出一物堪比本尊一粒屎坚硬之物?”
徐秋斜视楼三千,楼三千耸肩摇摇头,示意寻不出第二粒,如果有,那也是鳖三拉的第二粒。
“试问天池从何能寻到堪比灵丹的屎?”
徐秋寡言。
“旁人的屎都不行,哪怕是楼三千都不行,软瘫无力,又无清辉其中,用不了几时就要被这鸿蒙紫气给散尽,还如何施展天地三清术?唯独本尊费些气力给你再拉出一粒来,而你再将这天地三清术给打入其中,凭借这本尊这一粒的神威缓缓将这天地三清术给散入那厮的修为之中,神不知而鬼不觉,不妙?”
其实鳖三所言不无道理,眼下倘若真叫徐秋想出别的法子来,或是叫楼三千取出一枚卖相极好的丹来都是不明智的,恶人自要恶人磨,既然这厮窃阴阳,偷寿元,就好生叫他吮吸一番鳖三的屎,也算是恶果来前的报应。
说罢,鳖三已是用功,徐秋屏气凝神,袖间一手暗暗施展天地三清术,将这赐梦的本事给灌入到这一粒黑乎乎的玩意中,遂是唤楼三千凑准了时机将这一粒赐梦的污垢给丢去了断崖云深处的鸿蒙紫气之中,楼三千心思缜密,刻意给这一粒施展了小小手段,入白云之中,丝毫瞧不出半点破绽。
玩性颇重的楼三千遇见了天马行空的徐秋,以及“道貌岸然”的段三郎与沽名钓誉的鳖三,一行,何愁无趣。
徐秋立足山巅,瞧这云落云生的云海,不经意的问了一句:“何为生死?”
楼三千惆怅,咕哝了几番,也没能说出个所以然。倒是一旁的段三郎有见解,“段某人死过了一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