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小驯鹿,一口下去便撕开了它的咽喉,了结其性命。
鹿王毕竟能力有限,上千头驯鹿组成的庞大群体,它怎么可能兼顾每一头驯鹿。
尽可能保全大多数驯鹿的性命,便已尽职尽责,至于一些痴傻的,迷路的寻不到方向的小驯鹿,它也有心无力。
那些小家伙生性便不机敏,脱离了雌驯鹿的庇佑,找不到熟悉的母亲,又被奔涌的鹿群遮蔽了视线,流落到危险的外围地区,便成了好捏的软柿子,猛兽们最喜欢的就是这种身体孱弱,肉质鲜嫩便于捕捉的小驯鹿。
借着老虎兄弟掀起的东风,这只幸运的棕熊收获了战利品,兴奋的叼着被咬断脖子的猎物,准备寻一处清净的地界慢慢享用美食。
然而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得意的棕熊似乎忘了,这是谁的地盘。
静静流淌的河水上飘着一抹墨晕似的乌团,逆着水流破开波涛,飞速向岸边逼近。
危机解除,速度放缓的鹿群并未嗅到河水中的杀气,有条不紊的跟随鹿王继续前进,参差交错的鹿角上下起伏。
谁也想不到,水中有一只庞然大物正在游弋,带着杀机,默不作声地靠近领地的入侵者,那是它的猎物。
棕熊身旁除了两棵低矮的河柳再无它物,泛黄的枯草已经枯萎,甚至无法覆盖棕熊宽厚的熊掌,驯鹿群已经远去,视野开阔,它未曾注意河水。
虎王的威势它早有目睹,生活在这片区域,没有那只野兽不畏惧那头可怕的巨虎,尤其是棕熊。
食熊虎的恶名早已刻入四野棕熊的心底,栖息在这片林域的棕熊们纷纷自危,它也一样。
不过大多数时候,它都不会担心虎王的攻击,原始森林实在太大太大,同类的惨死仿佛远在天边,永远不会降临到它身边。
处于食物链顶端的棕熊终归是有几分傲气的,浑然不觉,死亡离它其实并不遥远。
黑臂膀的突袭总是那般沉默,那般突然。
它无需靠咆哮来威慑猎物,它本身就是最大的威慑。
平静的河面突然掀起一片白灿灿的浪花,哗啦一声浇在棕熊的皮毛上,一头巨虎带着漫天水花如一道赤练陡然出现,庞大的身躯尚滴淌着河水,勾勒它雄壮肌肉的线条。
这肥棕熊猛然一惊,还未反应过来,一对巨大的虎掌便落到了它的肩头,冰冷的水滴伴着一股腥臭味儿直扑过来,像一阵彻骨寒风吹得棕熊脊背发凉。
黑臂膀出现的如此突然,莫说棕熊,就是一直观察叶尔秋河两岸动静的北极星都未发现它在水中潜行。
可怕的猎手不但凶悍,而且狡猾,它的突袭如天马行空,总是这般出人意料。
稍有些肃静的鹿群又炸了营,蹄声鹿鸣乱成一锅粥,无数双眼睛紧盯着河岸的巨虎与棕熊,有幸灾乐祸者,也有妄图隔岸观火,企图坐收渔利的野兽。
它们都以为这是一场势均力敌的战斗,熊虎之斗,很可能会两败俱伤,平白少掉一对强敌,怎能不使它们兴奋。
然而结果让所有野兽都大吃一惊。
冲出河水的黑臂膀压着嗓子,自前爪落在棕熊肩部后便占据了压倒性的优势。
力道遒劲,攻势猛烈,那肥硕的棕熊被它按住后竟然无力起身,甩动着宽厚的头颅几次啃咬未果,便被黑臂膀绕到了身侧,一口咬断了脊椎,当场毙命。
伴随着清脆的咔嚓声,庞大的棕熊像一滩烂泥一样趴在了地上,它的尸体旁,那头小驯鹿的血还未凉。
黑臂膀前掌按住棕熊的身躯,上半身压住粗糙的熊皮,借着猎物高耸的肩头抬高自己的身体,后腿按住河岸的泥泞,傲视两岸,面庞上蜿蜒的伤痕分外狰狞。
看热闹的群兽在它深邃且极具压迫感的目光下噤若寒蝉,不敢作声。
缓慢转动硕大的头颅,黑臂膀环顾四周,张开血盆大口,微微一滞,稍作停顿后,发出一声悠长的响彻云霄的咆哮。
吼声所过,群兽无不改色,或是两股战战,或是黯然垂头,几欲遁逃。
生性胆小的远东豹默默往灌木深处缩了缩;
猞猁被吓得四爪一滑,险些从树干上掉下去;
流浪虎纷纷拉开距离,生怕那可怕的巨兽注意到它们,那对老虎兄弟更是不堪,钻进密林中,头都没回的跑了。
黑臂膀气息极为绵长,咆哮声穿透力极强,绵延在原始森林中,久久未绝,甚至传进了十几公里外孟焦的耳中。
虎王闭上巨口许久,那声音仿佛还未停歇,扩散在原始森林中,宣示着,谁才是这片领土的主人。
再度睥睨两岸,黑臂膀终于低下了头,开始享用猎物,一口下去,直接撕掉了小半扇熊肩,鲜血散发热腾腾的气流,喷薄在它的伤痕上。
望着大口吞咽熊尸的虎王,叶尔秋河两岸陷入了一片寂静,所有想在这里蹦跶的投机者都压下了活泛的心思,油然而生一股对强者的敬畏。
杀鸡可以儆猴,杀熊可以儆百兽。
黑臂膀立威之后,所有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