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德崇意味深长的看一眼俞洛妍,眼眸中乏着一丝强迫她息事宁人的暗示。俞洛妍对视他的瞳孔几秒,眸子一磕,蝶翅般的眼睫盖住了眼中的怨怼。
“传令给火房,开宴。”
“是。”
“今日的事到此为止,以后谁都不准再提,再有类似的事情发生,无论是谁,一律处死,都听到了吗?”
卫王妃,彤夫人,邢羽儿赶紧叠腰一礼,“都听到了。”
“你呢?”赵德崇鹰目斜睨着俞洛妍。
俞洛妍死死压住心中的滚滚恨意,喉咙挤出三个字,“听到了。”
赵德崇陡然加大声倍,爆呵一声,“大点声。”
四个妻妾皆被吓了一惊,俞洛妍咽了口唾液,加高声倍,忍气吞声道:“听到了。”
尽管俞洛妍已经屈服了,赵德崇的脸色似乎余怒未消,依然冷冷的瞪着俞洛妍。
邢羽儿见状,心中暗自庆幸,“关键时刻,爷的心中始终是我更重一些,俞洛妍你在怎么跟我斗,还是比不过我。”
彤夫人抱着孩子,温和笑道:“爷不是下令开宴吗?再这么耽搁下去,宾客们该等急了。”说着将孩子抱到赵德崇跟前,“爷快看看玥儿多可爱,会笑呢?”
看到小肉团团,赵德崇眸子一暖,温柔的摩挲下女儿的小脸, “都入宴吧,外头天冷,让奶娘抱玥儿去暖厅吧。”说着,迈步朝院外走去。
“是。”卫王妃跟彤夫人应了一声,恭敬的跟在赵德崇身后,邢羽儿缓了缓‘怦怦’乱跳的心神,慌忙也跟着赵德崇出了屋子,只是从头至尾,赵德崇在没有看她一眼。
赵德崇再一次包庇了邢羽儿,找了替罪羊给邢羽儿顶罪,这让俞洛妍心中冷到了极点,今日尽管是女儿的满月宴,可整个宴席,俞洛妍都阴沉着脸,没有漏出一丝笑容,连强颜欢笑都做不出来。
看着满院前来道贺,对着赵德崇溜须拍马的宾客,俞洛妍心中觉得鄙夷又讽刺,“赵德崇,你这样护短,不惜草菅人命来包庇自己的妾侍,真是昏庸至极,难怪你没有命当皇帝,你这样的人若是坐了皇帝,可真是宋朝一大悲哀。
还有这些趋炎附势,巴结溜舔的达官贵人们,倘若知道赵德崇这个皇长子,准太子爷,未来做不了皇帝,估计个个都要哭晕在厕所。”
宴席还没有结束,俞洛妍已经借口不舒服,提前离了宴席,回到昶院之后,铃铛已经接回来了,被孤零零的凉在从前居住的下人房中。
“铃铛!”俞洛妍看到铃铛之后,眼泪啪嗒啪嗒的直往下掉。
“妍姐姐!”铃铛斜倚在床榻上,挣扎着欲起来。
俞洛妍急步走到跟前,将铃铛紧紧抱住,泣不成声,“铃铛,都是我不好,把你连累成这样,你打我,骂我,杀了我吧。”
铃铛也哭的双眼通红,“妍姐姐,这不管你事。”
俞洛妍心疼的将铃铛的小脑袋揉在怀中,痛心疾首道:“都是我没用,没有保护好你们,才让奸人一次又一次残害到你们,这个仇不报,誓不为人。”
铃铛不住的流着眼泪,神情说不出的哀怨,“妍姐姐,铃铛不怪你,真的没有怪你。”
“铃铛!”俞洛妍听了心里更加难过,这种感觉,比自己残废了还要悲痛。
两人抱头几乎哭了一夜,到了后来,反倒是铃铛劝俞洛妍不要太难过自责。
翌日,金嬷嬷又派了几个丫环过来,俞洛妍当着众多下人的面,认铃铛为妹妹,要求昶院所有的下人见到铃铛,必须像见到自己一般尊敬。
铃铛的左腿废了,行走不便,每日窝在床上养伤,俞洛妍怕她天天闷在房中闷坏了,特意请了最好的木匠,给铃铛打造一辆轻便的简易轮椅,又用最好的梨木给她制了两根拐杖,每日都命丫环推铃铛去花园散心,练习拄拐杖走路。
日子一晃,已经进入了七月,正是酷暑难耐的时候,近些日子,俞洛妍将全部精力都花在了照顾女儿跟铃铛的身上,日子仿佛又恢复了平静,只是隐隐又觉得不安,好像有什么大事要发生。
“日子怎么过的这么快,转眼又到七月份了!”
铃铛正坐在轮椅上,来来回回练习椅轮移动,听见俞洛妍的话语好像很感叹的样子,不解道:“七月怎么了?”
“没什么,就是许久没有进宫,不知道现在宫里是什么情形。”
“妍姐姐是想念宁安公主了吗?”
俞洛妍一听,忽然想起什么,“对哦,许久没有见到宁儿了,玥儿摆满月酒时她都没有亲自过来,也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
“宁安公主不是已经跟那个卢公子退了亲吗?”
“是啊,我们费了那么大的功夫,想了那么多办法,才破坏了宁儿跟卢公子的赐婚,上次宁儿中毒,贤妃娘娘不是说要亲自向圣上请求赐婚的吗?过去这么久了,怎么还没有听说圣上要给宁儿和李奕赐婚?”
俞洛妍越想越不安,加上天气炎热,也无心在留在花园,“铃铛今日就练到这边,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