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洛妍跟奶妈正说着话,就听院外一阵吵嚷,须臾,一个小丫环慌慌张张的从门外跑了进来。
“妍侧妃,不不好了。”
俞洛妍微蹙峨眉看着丫环,“怎么了?”
“刚刚传来消息,羽侧妃上吊自尽了。”
“什么?”俞洛妍猛的站立起身,“人怎么样了?”
“卫王殿下赶到时,羽侧妃已经悬梁自尽了。”
俞洛妍脑子一炸,愣在原地好半天回不过神来,“这不可能啊,我走时,邢羽儿还气怒冲冲的,这怎么一会功夫就上吊了呢?”
俞洛妍心中虽然讨厌憎恨邢羽儿,但猛的听闻她死了,心里还是有些怪怪的,没有一丝大快人心的感觉。
“我们去竹园看看去。”
少顷,俞洛妍带着海棠又匆匆赶去了竹园,只见竹园里,已经点起了白灯,几个下人战战兢兢的立在院子里。
俞洛妍抿了抿唇,迈步进了屋,屋里赵德崇半跪在地上,怀中紧紧抱着邢羽儿在愣神发呆,想来他心中对邢羽儿的死,揪心不已吧。
“羽儿……”
赵德崇闻声,紧蹙着眉宇抬起头看着俞洛妍,“羽儿死了,你刚刚跟羽儿说了什么?”
俞洛妍心一惊,愕然的看着赵德崇,“你怀疑是我逼死羽儿?”
赵德崇眯起眼睛沉默了,神情透着说不出的怪异。
一瞬间,俞洛妍心凉到极点,看赵德崇的神情,分明是很在意邢羽儿的死,更在意是自己逼死了邢羽儿。
“来人!”
凤生跟狸哥儿走上前,“殿下请吩咐。”
“命管家好好安葬羽侧妃。”
“是。”
赵德崇吩咐完之后,黯然的站立起身,默默的朝院外走去,路过俞洛妍身边时,也没有在看她一眼。
“赵德崇……”
赵德崇似没有听到一般,径直朝门外走去。
邢羽儿就这么死了,可俞洛妍心里没有半点报仇雪恨的感觉,相反觉得怪异极了,总觉得那里不对劲,44df9a65可又想不起到底是哪里不对劲。
转眼十多天过去了。
这十多天,赵德崇一次也没有在去过昶院,也不准许俞洛妍出席邢羽儿的葬礼,期间俞洛妍也没有再见过赵德崇,两人之间因为邢羽儿的死,产生了前所未有的隔阂。
日子又一晃,又过去了两个月。
这两个月内发生了许多事,南唐后主李煜死了,据说是因为宋太宗总是招小周后入宫,一住便是数日,每每回府之后,小周后总是对着李煜破口大骂,骂他软弱无能,丧国亡家之类的话语。
身为亡国之君,才华又冠绝五代之最的才情君主,只能每日借酒消愁,作了多首诗词发泄心中的不满。
其中最著名的一首《虞美人》彻底惹怒了宋太宗。
春花秋月何时了,往事知多少?小楼昨夜又东风,故国不堪回首月明中!
雕栏玉砌应犹,只是朱颜改。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
宋太宗看到这首词之后勃然大怒,立即决定处死李煜。
于是,命李煜的堂弟李奕将下了牵记毒的酒送去李煜府上,鸩死了李煜。
李奕鸩死李煜之后,完成任务回去复命,终于得到了宋太宗的信任,下令给李奕很宁安公主赐婚。
随着李煜的死,没过多久,小周后也因悲伤过度, 也追随李煜下了黄泉。
同年十月,李奕跟赵德宁大婚,赵德崇,俞洛妍,卫王妃等人自然是要出席。
这日,唢呐,锣鼓,炮仗宣天,满条街上都是红艳艳的喜稠,迎亲仪仗排了一整条街,汴京的老百姓全部挤在街道上看热闹。
俞洛妍心中倒是真的替赵德宁开心,也真心的祝愿李奕跟赵德宁白头偕老,只是心中隐隐又觉得不安,李奕的性情她多少还是有些了解的,他绝对不会甘愿臣服大宋,这么做只怕别有目的。
这小半年内,赵德崇再也没有去看过俞洛妍,这让俞洛妍心中失落到了极点,对赵德崇彻底心灰意冷,也终于明白,邢羽儿在赵德崇的心中的份量,确实重过自己。
婚礼举行到了一半,俞洛妍多喝了几杯,觉得心口烦闷,就借口出了礼堂,去到花园透气。
“宁儿终于如愿以偿,嫁给了李奕,我也算安心了。”
刚刚逛了没有一会,就见走廊处一个红影闪动,李奕从走廊那头走了过来。
俞洛妍看着李奕俊逸的脸庞笑了笑,调侃道:“今日是你大喜的日子,新郎官不去陪客,倒有闲情逸致来后花园?”
李奕淡淡的看着俞洛妍,神情有些欲言又止。
“好好对宁儿,宁儿是个好姑娘,我有一句忠告要告诉你,其实我不是这个时代的人,我来自一千年之后的21世纪,我知道历史的发展,宋朝要历经三百多年气数才会尽,南唐的气数已经尽了,不会在复国了,你安心做你的驸马,好好跟宁儿过日子是最好的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