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愈发憋笑,看少年也十八岁了,名门间的玩法多的是,这人怎么还一尘不染,跟块璞玉似的。
不,不是玉,是石头。
她遂腰肢一扭,脚尖一双红绣鞋,颠儿颠儿的,一踢满地的桃李落花,向少年扬去。
花瓣缤纷,趁势风起,如朝霞般向少年笼去。
魏凉下意识的拔出长刀,一阵砍杀,花瓣落满刀刃,肩头,和他眸底层层荡开的涟漪。
姜儿大笑起来,明明生得那般模样,笑声却这般天真,毫无矫饰的露出一圈碎米牙。
魏凉慌忙收刀,瞪向飞花里大笑的女子,视线对上的片刻,她也不回避,灼灼的看他,一歪头。
“呆子!”
魏凉咻地转身,就往门外走,没留神,砰,撞上了柱子。
姜儿笑得更开心了,待少年背影消失,她鼻翼微动,一滞。
香的。
魏凉竟然不用龙脑熏衣,而改用熏香了?还是名门中最奢靡的沉香,确实芳洁清雅。
果然,魏家的家底厚,不怕败。
第二日,魏凉没来送礼了。
听说把自己关在静室,不停的抄《礼记·中庸》,所谓慎独、慎染、慎微、慎初、慎终也。
好在程鱼回来了,程宅热闹起来。
程鱼一进门就拉住姜儿,连珠炮似的:“姜儿,你猜我这几日去了哪儿?嘿,我跟着先生拜访了师秋,那位闻名诸国的琴师!你不知道他有多难见,师父和我一连去了十趟,他才开了柴扉门!”
姜儿好笑:“子沅才回来,风尘仆仆的,先坐下歇口气,再说予妾听不迟。”
程鱼连道如是,放了包袱,换了常袍,给自己和姜儿煮了茶,就开始满脸红光的说来一路奇遇。
注释
1.父兮生我:出自《诗经·小雅·蓼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