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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儿警戒的缩在门槛边,那日姜夕英疯癫的举动,她想来都还浑身抖,今日他虽不曾醉酒,风度翩翩的样子,她还是本能的,觉得不妙。
“怕我吃了你?”
姜夕英对伶巷轻车熟路,自己斟了茶,传了小食,坐在案边似笑非笑的瞧姜儿。
“贵……贵人想听什么曲,想看什么舞?”姜儿还是按规矩来。
姜夕英头一歪:“难道只能听曲,看舞?”
姜儿脸冷:“寻常人只能听曲,看舞,若想其他的,只能做相公……”
“捧你要多少金?”姜夕英打断,确实是懂的。
“捧一个伶,又不是一手交钱一手交货,与相公结缘,也得讲两厢情愿。妾非烟花行,贵人莫弄错了。”姜儿小脸愈青,话锋一转,带了嘲讽,“不过姜儿记得,那日乌衣巷中,见得贵人眠花卧柳,怕已经是旁人的相公了吧……”
“那你给我几日,我去遣了那边。”姜夕英又打断,一笑,“还有两厢情愿?”
姜儿正要回答,忽见得男子起身,一片阴影向她扑来,咚,背部砸到竹地板时,痛得姜儿脑海都震荡了片刻。
男子撑在她上方,没有进一步动作,就那么看着她,眸眼微眯。
姜儿没有动。
虽然这个姿势很尴尬,但她又不是贵女,八面玲珑若有若无才是她在绿水巷所学。
“要怎样……才算两厢情愿?”
姜夕英开口了,声音有些嘶哑:“是赠予你溱与沩的芍药么,是期你于城隅或者蔓草泠泠的山间么,还是每晚为你吹奏彤管,向你倾诉我心匪石不可转也?”
姜儿脸一热,又一冷:“多谢贵人错付。”
拒绝很直白。伶,到底也是有骨头的。
注释
1.野有死麕,白茅包之:出自《诗经·国风·召南》。